街边店铺林立,幌子随风轻摇,绸缎庄的绫罗绸缎色泽鲜亮,随风飘动,似流动的彩云;蔬果铺的新鲜蔬果摆放得满满当当,果香四溢,引得路人频频侧目;还有那茶馆酒肆,人声鼎沸,茶香、酒香与谈笑声交织相融。
云城的建筑,更是别具一格,尽显此地的富饶与底蕴。民居错落有致地分布其间,多是白墙黛瓦,飞檐翘角宛如燕尾轻扬,灵动中不失典雅。
墙头上偶有几丛嫩草探出脑袋,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添了几分俏皮生机。木窗棂雕花繁复,牡丹盛放、喜鹊登枝,寓意着富贵吉祥,凑近细瞧,工匠的刀工细腻入微,每一处线条都流畅自然,尽显匠心。
路过学堂,庭院清幽,翠竹环绕。校舍为木质结构,古朴厚重却不失文雅,廊柱上镌刻着劝学的诗词警句,笔墨苍劲有力,学子们每日诵读往来,书香之气四溢,熏陶着城中孩童的品性与学识。
林悦与苏瑾下了马车,牵着缰绳慢慢踱步,苏瑾不时停下,翻看着路边小摊摆卖的书卷,手指摩挲着书页,口中啧啧称赞:“此地文风昌盛,单看这书摊的品类,诗词歌赋、经史子集一应俱全,便知百姓对学识颇为看重。”
林悦则留意着周遭百姓的神色,瞧见一位挎着菜篮的老妇,笑意盈盈,步履轻快,便上前拉住,和声问道:“大娘,这云城看着可真兴旺,平日里官府收税可还公道?有无刁难百姓之举?”
老妇放下菜篮,满脸堆笑,眼角的皱纹都透着和善:“姑娘有所不知,咱云城的官老爷那可都是清正廉洁的好官!征税时一板一眼,按例收取,从不胡乱加派,还时常救济穷苦人家。百姓遇上难处,衙门也能速速给解决喽,日子过得安稳哟。”
林悦与苏瑾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欣慰。苏瑾拱手致谢:“多谢大娘告知,愿您日子就这般红火下去,每餐都吃得香,睡得也踏实。”
寻了间干净敞亮的客栈,将马匹安置妥当,伙计热情地迎上来,接过缰绳,引着二人到马厩,添草加水忙得不亦乐乎。二人要了间上房,简单洗漱后,下楼来到大堂准备用饭。
大堂里坐满了旅人,酒肉香气四溢,谈笑声不绝于耳。
伙计热情地迎上来,抹了抹桌子,招呼道:“二位客官,想吃点啥?咱这有本地招牌的烧鹅,皮脆肉嫩,咬上一口,油脂满溢;还有鲜美的鱼汤,奶白色的汤汁,鱼肉鲜嫩,下饭正好。”
苏瑾笑着点了几几道菜,又要了一壶温酒。没多会儿,菜肴上桌,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二人正吃着,邻桌几个行商模样的人聊得热火朝天,苏瑾侧耳听了会儿,轻轻碰了碰林悦,小声道:“悦儿,听听,他们在说云城的事儿。”
只听其中一人灌了口酒,咋舌道:“要说这云城,真是块宝地!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少见这般治理有方的地儿。那新知府上任后,大刀阔斧整顿吏治,但凡有贪污受贿、渎职懈怠的,一经查实,严惩不贷,衙门风气一下子就清正了。”
另一人接话道:“可不!不光官场清廉,对咱做生意的也扶持有加。前阵子我那批货路上耽搁了,眼瞅着要误了交付时辰,多亏官府出面协调,减免了些入城税,还帮着找了人手加急搬运,才没赔上违约金,这份恩情,我可记着呢。”
林悦搁下碗筷,微微侧身,轻声问道:“这位大哥,听你所言,云城官府如此得力,那民生工程做得如何?像是农田水利、街巷修缮这些。”
那人见林悦二人衣着朴素却气质不凡,连忙拱手,客气回道:“姑娘,这您可放一百个心。云城官府年年拨银子修缮水利,河道挖得又宽又深,灌溉不愁;街巷也是时常维护,下雨天都不带积水的。百姓安居乐业,都铆足了劲儿种地、做买卖呢!”
苏瑾若有所思地点头,又问:“那教育一事呢?可设有学堂,供孩童念书识字?”
“哟,这哪能少!”旁边桌上一位老者捻须插话,“城里好几座学堂嘞,不论贫富贵贱,只要孩子肯学,都能进去听讲。先生们皆是德才兼备,教出来的学生个顶个出息,往后都是要为云城效力的苗子。”
林悦与苏瑾愈发觉得这云城不同寻常,心中暗生敬佩。用完饭,苏瑾付了账,二人回房商议。
林悦在屋内踱步,沉声道:“瑾郎,云城这般景象,堪称各州楷模,咱们得仔细观察是不是真的,总结经验,往后呈报给皇上与太子。”
苏瑾应道:“正是此理。我瞧着,明日咱们分头行事,你去市井坊间,多和百姓唠唠,探探民生细节;我去衙门附近,看可取些官府公文公示,了解政令施行。”
林悦停下脚步,点头赞同:“就这么办。不过行事还得低调,虽说在云城看着清正,可防人之心不可无,莫暴露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