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在心里不停地为自己喝彩,看着陈灿越想发火又不得不压住火气这种忍气吞声的可亲可敬儿。王珍心里就不免地自鸣得意起来。
不过她再得意也知道,不能再坚持下去,如果她再坚持要预支一个月的工资,只怕陈灿越脾气一上来,真得什么好处都轮不到自己了。
先让陈忠越干着,让他慢慢摸清他们的底细,再做打算也不迟,现在陈颖越那里是不能再去了,自己还是先回去逍逍遥遥地过两个月的好日子再说,反正冬天了地里也没什么活。
王珍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表示同意陈灿越的安排,于是陈灿越下车往菜馆方向而去,其实也只是去了一趟附近的银行,在自动取款机里取了一千块钱回到车里。
将王珍送上回乡下的火车,陈灿越很是舒了口气,不过当她转身看到陈忠越一脸忧伤地看着远去的火车,心里的火气就腾地又起来了。
要不是身边的蒋诚友一直在注意着她的动静,说不定一巴掌又拍了过去,对陈忠越这个弟弟,陈灿越表示真的十分恼火,越看越觉得自从他与王珍在一起以后,整个人都没了陈家人的精神气。
蒋诚友看着自己的妻子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只觉得十分好笑。
陈家兄弟姐妹四个人,就陈灿越一个急脾气,像极了老爷子年轻时候的脾气,难道这人也要到老爷子那样的年纪才能收敛自己的脾气吗?
不过蒋诚友表示,他喜欢的就是这样一个风风火火的女汉子!
陈忠越在工程队安顿下来已经有十天了,正如陈灿越当初许诺的一样,除了他自己身上脚上穿的,什么吃的喝的睡的用的,连上厕所的纸都全部由陈灿越夫妻给他包了。
可是陈忠越仿佛失了魂一般,除了埋头干活就是发呆,工程队除了几个人他不认识以外,其他的都是村里的街坊邻居,根本不存在认生怕生的问题。
可是陈忠越每天就是不开口,不说话也就算了,还动不动做错事,这就让陈灿越不能忍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你看看你自己干得活,还不如一个只拿一千块钱的小工!就算你是我亲弟弟,我也不能就这样护着你吧!
你这样的工作质量,如果没有被发现,就会影响了整个工程质量。
到时扣钱是小事,影响了整个工程队的信誉,以后我们还拿什么出去接活?”对陈忠越这些天犹如游魂一般的工作状态,陈灿越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此时柳眉倒竖,凤眼怒瞪,指着一脸羞愧的陈忠越怒斥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陈忠越被陈灿越如此训斥,心里羞愧极了,脸上烫得慌,呐呐地嘟哝了一句。
“你若是故意的,就算你是我亲弟弟也早就被我一脚踢回老家去了!我还能费这个口舌与你讲道理?你到底每天都在想些什么?看你好像魂都没带在身上!”陈灿越抚额叹气,狠狠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好好说话。
从过去的十天来看,要给陈忠越洗脑,真正是件任重而道远的事。
不过为了父母为了弟弟。陈灿越坚决不让自己半途而废,她在心里给自己鼓气,一定要迎难而上,一定要尽快给陈忠越洗脑,让他摆脱对王珍的依恋。
“我,我,我就是有些担心王珍……”陈忠越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自己心里一直无法摆脱的纠结。
陈灿越心里一突。莫不是陈忠越其实完全知道王珍的背后给他带的绿帽子?
有这个可能吗?
也许真有这个可能。毕竟那两个孩子与陈家人真的没有一丝相似的地方,外面也一直有这样那样的传言,可是陈忠越这些年。从来没有就这个问题与家人交流过,更没有拿孩子的事与王珍置过气。
陈灿越虽然心有怀疑,却不敢将话直接挑明,只能做出对王珍和那两个孩子的来历。一无所知的样子嗔道:“你担心她什么?她那么大个人,有什么好担心的!没见你担心家里的孩子。倒担心起大人来了!”
陈忠越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避开陈灿越探究的目光,讪讪地笑了笑:“姐,对不起。我。我一定收心,不会再让出错了。”
“忠越,咱们兄弟姐妹虽多。不过也就只是四个,如今都在n市集中。
我也不瞒你说。我和你姐夫能在n市找到事做并且在短短的半年里能够站稳脚跟,的确有颖越和飞翔的功劳在里面。
至少开始的时候,是他们帮你姐夫引见并认识了一个做房地产的老板,也就是我们这个工程队现在挂靠公司的董事长。
可是为了能够在n市站稳脚跟,你姐夫也是拼了命地动脑子,带着大家找活,每天在工地里累得像只死狗一样,他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带着大家能够多赚钱?
若不是你姐夫没日没夜地在守着看着,做出了一点成绩,现在这个工程哪里轮得到我们这支才进城半年的工程队?
所以你也别怪你姐夫对你发火,如果不能保证工程的质量,以后再接工程就难上加难了。
更何况我们不能给董事长丢脸,也不能让颖越夫妻没脸见人,对吧。
因此姐呢,也不希望你能将活干得多漂亮,但至少你在干活的时候,别想些有的没的,用些心,成不?
如果你真的担心家里,不如回乡下,每天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去吧!”陈灿越的这翻话既软硬兼施,恩威并重,又有长姐的语重心长,让陈忠越越发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出息,羞愧地低下头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