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幼鱼声音颤抖地说:“他,他离开的时候,很疼吗?”
院长一脸不忍,但仍然回答:“胰腺癌晚期常常会伴有腹部疼痛,这种疼痛是非人的。。。。。。”
程幼鱼忽然想起她曾经见过他坐在地板上,满头冷汗的画面。
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看着面前那个已经听不见她看不见她的人,失声痛哭。
“慕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院长见这个年轻女孩哭得已经站立不住,快要晕过去。
想到她说她是慕白的女朋友。
他不忍心地说:“程小姐,慕白住进来时,曾经留下了——”
程幼鱼忽然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爆发出强烈的光:“他是什么时候住进医院的?为什么从来没有人通知我们?”
她明知道,那时候就算医院通知,她可能也会当成什么诈骗电话挂断。
可此时此刻,如果不找一个理由,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支撑下去。
院长说了一个日期:“那天晚上他开车到一半,打电话通知了我们,救护车过去他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回到医院后的三天,他曾经有过很短暂的清醒时间,但大多数时候都在深度昏迷。”
程幼鱼如遭雷击。
因为她还记得,那天她花了很多钱,还找了关系,在北城燃放三个烟花。
烟花上面的字是。。。。。。
程幼鱼爱江慕天。
她像是要将自己凌迟一样,自虐地追问:“他被发现的时候,车子停在哪里?”
院长说出江慕白当晚所在的路段。
那里视野开阔,地处偏僻——一定可以看见那晚夜空上方的烟花。
程幼鱼的脸色惨白,目光黯淡。
看着安静地躺在那里,永远不会再睁开眼睛的人,她很难不让自己去想,他会不会。。。。。。恨她?
她听见自己游魂一样的声音还在继续询问:“他清醒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
院长深深地看她一眼:“没有,他其实进医院时已经是最后的时候了,说不出话来。最后一天他精神好了的时候,由同事代笔,留下了一封信。”
程幼鱼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光:“信呢?!信在哪里?”
院长将信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