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追皇后娘娘么?”某人在后面低沉淡笑。
“可不是跟你同乘一匹马!”想要跳下去之时却听到贺兰卿又道。
“真的要下去么?这马儿只认我,即使我借给你,你也未必能够在短时间内骑上它。若是有我在,三个时辰内追上皇后娘娘可是简单至极呢。”
咬着牙,即使她气得牙痒痒却无法反驳。
当前之急的确是小瞒儿的事情。这次的嬉戏,她暂且就忍了。
知道她的沉默则是代表了同意,贺兰卿一手执起缰绳,身子稍向前倾,整个人坚实的背部靠在她的背上。
感觉到她浑身一怔,身躯紧绷,后面的他不由弯唇一笑。
鞭儿一甩,马儿飞速般的在小道上疾驰起来,即使是两人同乘一匹马,仍比她之前所骑的汗血宝马要快的多。
但不到半晌,小道上便传来女人的怒喝声。
“臭狐狸,你的手放在哪里!”
“不要粘我那么紧啦!耳朵好痒!!!啊!!我要下马!!”
第六卷 凤若求凰两相依 第一一六章 宫斗之胜负(1)
诺大的正德殿中,那墨鸦青丝散其身后,一身鹅黄色单薄衣裳,发顶只惟独钗着紫檀木钗,那人一双凤目的微垂下,苍白指尖轻捂薄唇,死寂般的寝宫中偶尔传来一两声轻咳。
而另一边,那手执长剑的男人剑眉入鬓,黑眸紧锁,一身如同手中所握的寒剑般的盔甲战衣同样泛出银色冷光。坚毅冷漠的脸上毫无半分所谓的神情。
当今新帝的寝宫早已被数百名铁骑兵包围。
望着眼前的男人,燕淮南眸光渐沉,那宝剑随之发出清脆的鸣响。
“燕将军,看来朕的人早已被将军的人给调换过了。”新帝微抬起头,那依旧有些苍白却俊美异常的年轻脸庞显出些许妖魅。
燕淮南眉头更为紧锁。
这个男人跟言子服不同,若说言子服是莲,那眼前的男人便是罂栗一般的毒。
就是这样的男人将瞒儿禁锢在这冷寂的后宫之中么?
对于新帝的问题他并没有回答,而是这般的站着。
半响后,那低沉喑哑的声音才缓缓萦绕在偌大的正德宫里。
“竟然皇上早就知道,为何不动怒?”燕淮南知道,此番举措已然是忤逆君主之罪,皇城内左相的人马早已将其占据,比起计划提前了半天行动。
新帝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就知道,皇宫内早已变天,但为何还能这般的冷静自持,毫无惊恐之意。
莫非他早就料到自己会走出这一步么?
“若我是将军或许也会做出此等举措,为了得到所爱之人而不择手段,而宁愿背负一世的骂名,宁愿被所爱之人憎恨,燕淮南,你为瞒儿做到如此这一步,但……你认为一切所值么?”
为了让瞒儿彻底脱离这个皇宫,这个男人即使成魔成疯也在所不惜,他对瞒儿的爱究竟又有多深?
燕淮南眸中闪过萧瑟之意,但脸上神情未曾动容半分,依旧冰冷淡漠。
“我只知道,皇宫并不适合她,这里不是给她幸福的地方。”与新帝狭长的凤目对上,燕淮南抿直的唇为微启说道。
“幸福么?是啊,皇宫并不适合她……”新帝唇边的笑意有些许惨白苦涩。
他又何尝不知道皇宫对于潇洒狂放的瞒儿来说不过是座禁锢她的牢笼而已,但他的自私与仇恨却一次次的将她禁锢在这里。
那样的瞒儿适合的皇宫外的生活,游荡于山水间的恣意且平常的日子。
但是这些,都是目前他无法给予她的。
望着眼前男人苦涩的笑意,燕淮南下意识握紧手中长剑。遂听到新帝说:“来这里,就是为了带走她么?”
“微臣只希望皇上能够拟旨,让瞒儿离开这里。”他曾经发誓,假若言子服能够给瞒儿幸福,那么他愿意放手。
但若是眼前的男人,他无法看着瞒儿在这里如同后宫的女人般终将凋零自己的一生。
若要恨他也罢,他也只想给瞒儿自由。
外边嘈杂声响不断,新帝微蹙眉,垂下眼眸处暗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