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操蛮不讲理地瞪着她,满脸他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骄气。瞪着瞪着,他极其突然的,根本是想到就做,毫不在乎一旁那么多人的眼光,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手往大海跑去。
“既然你来了,就让你看看我冲浪,好歹你也算是我的女人。”他边跑边说,一点也不担心这种暧昧的话会引起什么误会。
“谁是你的女人了!”杜小夜毫无防备,不由自主地被他牵引着。听到这么荒唐的话,瞬时红脸,急着想甩开他。
“你不必害臊,反正这都是事实。再说,当我的女人也没什么不好,我年轻又帅气,又有力气保护你。”
愈说愈离谱了。杜小夜扭动着手,挣扎想逃走。
“放开我!”她叫说:“你能不能别这样抓着我?我才不是你的什么女人,你这样莫名其妙牵扯抓拉着我看你冲浪,别人会怎么想?还不放开我!”
“听着!”织田操停住跑步,回头认真说:“我也不是见到人就会拉她手的,那要看我高不高兴。还有,我不随便让别人看我冲浪的,更不会随便为别人冲浪。”
“那——那群‘联合国’呢?你不是让他们看你冲浪了?他们不是人吗?”她下意识地挑剔。
“他们是自己跟来的,不是我‘要’他们来的。我从不主动让别人看我冲浪。”织田操表情更加认真,直视着她。
这些话像在宣示什么,弦外之音惹人揣想。那意思像在说——她,杜小夜,是特别的。
“织田!”
“操!”
那群“联合国”七嘴八舌地追上来,各以各的方式叫着织田操;没有人有不满或埋怨,似乎都很习惯织田操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个性。
“操,你真的要让她看你冲浪?”一个红发女孩问,带一点嫉妒和羡慕。
“真的。”简洁而有力干脆地回答,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也不多加啰嗦,不止显得认真,而且坚定。
“她是谁?是‘特别’的吗?”高挑的金发美女用英语问道。
织田操懒懒地瞟问话的金发女孩一眼。杜小夜不安地缩手想脱走,织田操却紧握着不放。他没看她,由掌中传出的讯息却表明他绝不妥协、不放弃的决心。
一伙人全看着他,等着他回答。他扬扬眉,气焰张扬地说:
“她是我的女人,当然是特别的。”说的也是英语,但即使程度不太好的杜小夜,也从头到尾彻底地听懂。
几个大男生夸张地鬼叫起来,彼此胡乱拍肩揍拳或吹口哨。杜小夜却一脸窘迫,这个傲慢的混血小子太随便乱来了。
“你不要胡说八道,谁是你的女人!”她下意识地又皱眉。
她并不是对这一切感到反感或厌恶,其实她根本没想到那么多,只是本能地觉得困窘,这实在是太荒唐突然了。
“小夜!”冯妙仪被丢在原处,此时适时对她招手。收工了,工作人员都准备离开海滩了。
“我得走了!请你放开我。”她试着推开织田操的手臂。
织田操似乎被她不断试图挣脱的举动搞烦了,剑眉微蹙,丢下冲浪板,当着众人,毫无顾忌地,反手搂住她的腰。
“才刚见面,你怎么可以那么快就走?再陪我一会。”
“你怎么可以——”
那些联合国的大男生又鼓噪起来。杜小夜心慌情急,偏偏又拿织田操无可奈何。
“小夜——”远处“卡布奇”那伙人收工了,在寻她。是陈明的声音。
冯妙仪跑过来叫她,看到这情况,愣了一下,狐疑地望着他们。那之间的气氛,着实太暧昧。
“放开我!我是来这里工作的,不是来玩的!”杜小夜红通着脸,用力推开织田操。她怕冯妙仪误会,又不知该怎么解释,担心会愈描愈黑。
刚刚织田操突然莫名其妙地拉住她跑开,她不及回头喊冯妙仪,本来两人好好地谈着话,全被织田操搅得一团乱。
织田操上前一步,靠近杜小夜,抬眼看看远处收工离开的“卡布奇”工作人员,再回过目光,对冯妙仪说:
“喂,你是她的同伴?你们是来这里工作的?”
他的态度自大无礼,冯妙仪却毫不介意,习惯了这种态度似的点头,过于殷勤地回答说:
“是的。我们是为流行资讯节目的外景拍摄工作来的。我叫冯妙仪,是‘卡布奇’公司造型设计师,小夜是我的助理。”
听到“卡布奇”三个字,织田操眼睛眨也不眨,还是那种任性傲慢的张扬态度。表情一如平常,完全将它当作不具任何意义的符号。
“那你们现在收工了吧?”他指着远处离去的工作人员。
“嗯。今天的拍摄工作已经结束。”
“收工后就是个人的休息时间对不对?那么,她可以不回去喽!”似促狭又认真地拽住杜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