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年轻秀女握着笛子踌躇了一会儿,才行礼问道:“可否换门才艺考察?”
“说换就换?”
”你把宫廷规矩当什么了?以为是在你家吗?”
齐嬷嬷语气严厉,“说话也含糊不清,也不知道如何被选上的。依我看,你也别吹了,直接得个下等回家去好了。”
说着,她就准备在名册上落笔,给朱晗菲打一个“下等”的评级。
“慢着!”
陈嬷嬷连忙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制止了她。
“我瞧她有些不对劲。你看她手里的笛子,怎么是红色的?”
红色的?
齐嬷嬷这才放下笔,目光向朱晗菲的手中看去。
只见那只通身翠绿色的精美玉笛上,沁上了一抹惊心动魄的红色。
“……你流血了?”齐嬷嬷讶异。
朱晗菲顿了一下,立刻跪倒在地。
她含糊着声说:“回嬷嬷的话,臣女今晨不慎咬伤了自个儿。方才吹笛之时伤口再次崩裂,乱了笛声,才扰了嬷嬷的耳朵。”
齐嬷嬷仔细端详她的面容,发现她的唇边确实有一抹淡淡的血痕。
“这……你一开始进来时怎么不说?”
怪不得这姑娘说话有些含糊,原来是咬伤了自己。
伤得还很深,只是吹一口气就要流这么多血。
如此下来,哪能撑着吹完一整首曲子呢?
朱晗菲再次垂首,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还请齐嬷嬷体谅,允我换一门才艺考核。”
陈嬷嬷咳了一声,小声提醒齐嬷嬷道:“她进门时,咱们正谈得兴起,哪里会留意到这些细枝末节。”
齐嬷嬷一想,还真是。
但一个十三号房的……
她能会一门才艺已是不错了,还能有别的可展示的?
陈嬷嬷劝道:“你瞧她的长相,中选的几率不小啊。如今你帮她一帮,将来省不得有机会报答你。”
齐嬷嬷听了陈嬷嬷的话,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波澜。
她抬起下巴,俯视着底下的朱晗菲。
“罢了,你嘴巴受伤,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即使如此,你便换一门才艺吧。”
不亏她方才狠狠咬自己的一口。
苦肉计生效,朱晗菲强忍下口腔内的剧痛,笑着谢过两位嬷嬷。
腰包中的舞鞋此刻成为了她的救命稻草。
……“锦绣”,和她背后的吉贵人,还真是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