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更复杂的事,复杂到不管怎么解都是错的,酿出的苦果在她舌尖,一寸一寸地渗进血脉,在她的身体里疯狂长出尖刺,让她呼吸着的每一秒,都变成煎熬。
而最绝望的是,这个结果,完全是她一手造成。
她盯着三楼的那个窗户,好久好久,直到灯亮了又灭。
柯霜不知自己在那里坐了多久,直到天蒙蒙亮,小区保洁走过来大惊小怪地喊:“你是谁啊,一大早在这站着干什么!”
她才如梦初醒,抖去身上的晨露,她不想被姐姐看到自己这样,误以为她还想纠缠。
她回家之后就发了高烧一直昏睡,也许是受了寒,半梦半醒之间,她好多次梦到姐姐来看她,梦到姐姐帮她退烧,梦到姐姐温柔笑着,要她赶紧好起来。
好像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不会觉得痛苦。
她不知道自己具体睡了多久,直到父亲生日那天早上,很多人在楼下布置,吆喝声此起彼伏,才把她吵醒。
她拿起手机,发现收件箱里有个未读消息,两天前就发过来了,来自一个陌生号码:“傲竹被凌月拿掉了名额。”
短信只有这么短短的一句,柯霜盯着看了几秒,眼神渐渐清明起来。她突然想起时傲竹之前说的有关凌月的事,虽然当时没有明说,但十有八九,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她眸色暗了暗,浑身上下散出一种强烈的威迫力。
她慢悠悠穿好衣服,拉开窗帘,去了楼下。
凌月看她终于肯下楼了,迎上去问:“小姐,你都睡了好几天了,没事吗?要吃点东西吗?”
柯霜坐到沙发上,叹口气仰头起来,目光如炬地盯住了凌月问:“你对姐姐做了什么?”
*
几天前。
凌月送林梦琪回去的路上,听她说了一遍之前发生的事,才恍然,小姐应该是遇到了时傲竹。
她开着车一路疾驰,心里松快了许多。
不管小姐到底是不是如她所说只是玩玩,凌月在乎的,只有这个结果罢了。
接下来只要让两人无法碰面,让误会越来越深,也就无法复合了吧?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把林梦琪送到楼下,又开车去了承文公司。
顾雀接到凌月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走出办公室接了起来。
“我过来了,你在哪儿?”电话那头的凌月问。
顾雀看了看在办公室里爆肝工作的时傲竹,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了?”
“算了,你来会客室吧,我在这等你。”
过了一会,凌月推门进来,就看到顾雀阴着脸,笑道:“怎么了?”
“你是来看人家傲竹笑话的?”顾雀问。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凌月说。“我该回来上班了。”
顾雀怔了怔,才想起凌月这次回来,本就迟早是准备返回承文的。
“不过。”凌月又加了一句。“我的确有点好奇,那个时傲竹到底有什么特别?”
顾雀翻了翻白眼说:“人家都闹翻了,你也别揪着不放了。说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