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景怎么会知道有十二年了?又怎么会一看到她那不知所指的“十一年”,就知道那是他们相遇的年份?
她心跳加快,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异样,语气轻松地转移了话题;“我跟你爷爷说了这么久的十一。就这么改口,不怕他老人家起疑心吗?”
“你关心他做什么?”他嗓音微哑,“你该关心我。”
这可不像是江祁景这种做事向来滴水不漏的人会说的话。
云及月疑心大作,踮起脚尖,闻了闻他的气息。
果然是喝酒了,还是烈酒。
结婚两年,她不是第一次见他晚上喝过酒回来。但那时候顶多是用词恶劣,外加动作粗鲁。
现在像是喝成酒精中毒了。
江祁景闻见近在咫尺的女人香,喉结轻轻一滚,低头,吻上了她,并且随即就加深了这个吻。
云及月扯着他的领带,微微回应。
刚才还安静冷清的客厅,顿时被细细浅浅的紊乱呼吸扰得喧哗湿润。
这一路肆无忌惮地吻到二楼卧室门前。
男人一只手开门,一只手掐她的腰,酒气渐渐弥漫开:“喊我名字。”
云及月别开脸,不可置信地问:“江祁景,你刚从医院回来吗?”是不是出了点什么事儿把脑子撞傻了?
她始终清清楚楚地记得结婚当天晚上。江祁景彻夜未归,还留了句简短的话。说演戏而已,好好配合。
现在这应该算加戏了吧?
大资本家江祁景,还有免费给她加戏的一天?
男人眯着眼睛,威胁道:“两个字。”
“??”
“……祁景?”
江祁景慢条斯理地颔首应答:“再喊。”
一丝很难察觉的、类似喜悦的情绪,在云及月心里冒了个尖。
她低声问:“你回来这么晚,是去哪儿了?”
“京城一中。”
——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
难怪他今天能把那十二年的时间理得清清楚楚。
那他忽然软化的态度,是不是因为回忆起了他们曾经……?
云及月紧咬住唇,脑子一片混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从这个问题一直发散到“我今天用的CL口红味道好吃吗”。
手机因为消息提示震了震。
她恍惚间有种被人察觉到小心思的心虚,准备去调个静音。
然而余光还是轻而易举地看见了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