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她的手,说,“就如你们所想所问,没错,凌旼基疯了,他要和覃南结婚!无论你们还想问什么,我可以很直接的回答你们!是的,为了她——我甘愿折翼!”
折翼,即使折断梦想的羽翼,也在所不惜!
这便是他的情感,在今天之后,相信会有更多的人懂得和理解。
看着他的侧脸,她心头却突而涌起两种不同的感觉,幸福甜蜜以及……细微的不安,那是一种轻淡到无从把握的感觉。
轻轻的,只是一刹,便被旼基伸过的手臂给冲散。
他抱紧了她,坚定无比。
57、
她暂时住在旼基在M&S二十五层的住所内。他的父母以及妹妹在几日后从老家赶来,被安排在了他的别墅。他父亲几年前她曾见过,是很严肃的老人,沉稳话不多,对于他们的分分合合以及那些漫天飞舞的新闻,自然不是很满意,对她也不是很热情。倒是第一次见面的他的母亲以及妹妹,一见面就拉着她问长问短,热乎的好似一家人一样。在知道她双亲以及爷爷奶奶皆过世后,更是心疼的拉着她不放,看着她清瘦的身形,一个劲的要她在结婚前搬来别墅,让她们好好给她补补。
婚期定在春节,一半是旼基着急结婚,一半也是老一辈的人喜欢热闹,想来个双喜临门,加上旼基的妹妹正放暑假,也想赶在假期里把这个婚事给搞定。
婚期的事,一切都好说,反正她老家那些亲戚们也不打算请了,一切琐事,都让旼基去决定。只是,要她搬来别墅的主意,她却犹豫了。
一抬头,透过纱幔和明净的玻璃,便是不远处的另一栋别墅。
那宽敞的客厅,整块整块的落地玻璃,黑白色系的吊顶墙面,还有几抹亮红色的家具点缀——那是,薛之彬的别墅。
H城那一次,他着实吓着了她。之后半个月,她一直都没敢单独出过门。薛之彬的失控,像是把细小而透明的锯子,悄无声息却日以继夜的磨着她的心脏,一点点微微的痛,却是不知不觉扩大的伤口。
她完全无法思考那天那些举动和话语的背后代表着什么,她只是心痛,心痛倨傲自负的薛之彬居然会那般失控。
他已经和韩亚儿在一起了,不是么?
所有的报道都在说他们很幸福啊!
难道,他并没有如她所料那般的幸福?不,也或许,那些只是他不甘心的报复举动罢了。她猜不透也猜不着,那个人的心,她从来都没有真正明白过。
旼基终是不敌妈妈和妹妹的缠功,答应让覃南在别墅住两个晚上,本来他也想住下,但晚饭后接到林凯电话急召,一顿数落后才发现自己忘了晚上原本的杂志访谈,只得与覃南不舍暂别。
在别墅区大门外FANS的尖叫声中,她目送他坐上黑色保姆车。车门关上,车窗降了下来,他扬起温柔的笑容和她摆手,车子慢慢融入了夜幕。女孩们依然尖叫着,纷纷拦下出租车追去。
接连两天的细雪,令别墅区所有的青松上都覆着厚厚的白色绒被,香樟树光芜的枝桠上挂满冰凌,就连脚下的青石板也结满薄薄的冰层,稍不小心就会摔倒。
厚底的靴子在冰层上小心走着,没了旼基的搀扶,每一步她都走的很小心。冷风中,有淡淡萧瑟寒意袭来,她在推门进屋时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对面的别墅。
三层高的精致房子,在灰白色夜幕下如矗立着的沉默巨人,所有的窗户都紧闭着,没有一丝灯光。她站了五分钟,心里缓缓一松,她想,他应该不在那里。
她转身按下大门密码,门咯啦一声打开,空调暖风拂来,旼基的妹妹忙迎上前接过她的大衣,又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电视里,正播放她生日那天的婚迅发布会。
虽然之前曾拍过音乐电影,但那之后发生太多事,所以她一直都没有看过这部自编自演的电影。这次,她也是第一次从屏幕上看到自己。发布会前的造型是尤澧帮她做的,及肩的黑直发拉得笔直,如一块质地极好的黑色丝绸,衬着她略白的肌肤和特别勾勒的眼睛,有种通透安静的纤细美丽。尤澧很了解她的喜好,知道她不喜艳丽,唇部给她上了极淡的唇彩,一件白色的薄羊毛开衫,里面衬着嫩绿色的无袖高领,一串黑色水晶项链,越发显得她清风瘦骨,看去只觉似静淡而典贵,虽不及身旁旼基的炫目魅力,倒也有其一番自在韵味。
只是,那天整个化妆换衣途中,尤澧都始终冷着酷颜,基本没和她说什么话。比前以往时不时的莫名话语,她倒反觉得不习惯。于是自己随便问了几句,他一概只是点头摇头了事,弄得她百思不解。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呢?回忆一下,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H城,那两天旼基在泰国未回,是他一直在她身旁陪着。就连原本的造型工作他也一概打电话吩咐助手去做,不顾那边导演的不满。
这样想下来,是不是因为那时自己的事耽误到他,所以他在生气呢?
带着这种抱歉心理,她在发布会开始前的片刻间隙里溜到尤澧的私人休息间。门没有锁,只一推便开了,里面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烟味,她一踏入便被呛得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