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寒氏的态度,虽然没有恶意,但看得出她有很深的防备心,据寒濯说,他有记忆开始,就是母亲带着自己,若是如此,在当今世道,孤儿寡母着实不易,寒氏的态度云蘅也能理解一二,但总感觉哪里不对。
饭桌上,寒濯忽然问道:“娘,张伯家的小孙子还没找回来?”
寒氏的筷子顿了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云蘅蹙眉:“这样偏僻的村子,也会丢小孩?报官了吗?”如此联想方才那位张伯对自己的犹豫态度,云蘅恍然。
寒濯看了母亲一眼,见她没反对,便跟云蘅讲了起来:“是啊,也说奇怪呢,张伯去尧县报官,却也没下文了,我也去打听过,似乎丢小孩的不止一家,官府也毫无头绪。”
云蘅眯了眯眼,尧县隶属宣州,也是江左地界,发生了这样的事,江左盟怎么一点也没消息呢?
寒濯收拾了一间厢房出来,云蘅道谢后便住下了。
窗户微微响了一下,云蘅翻起身:“阿寒?”
“姑娘。”
云蘅瞧了一眼黑着灯的上房,挥手关了窗户:“怎么了?苏哥哥有事?”
“姑娘为何要住这?那个妇人——”
“我知道,她身手不弱,不,应当是极好,但她对我们没有恶意,我心里有数。”
阿寒点了点头:“宣州知州刘肃请江左盟帮忙调查一桩案子。”
“宣州?”云蘅心中一跳,“是丢小孩的事?”
阿寒有些惊讶:“是,而且不止一户,尧县、临县、定县及周边村落,皆有小孩丢失的案子,如今已经二十五个了。”
云蘅一惊:“二十五个?官府是干什么吃的?”
阿寒道:“丢的都是些穷苦人家的小孩,一开始报了官,官府查不出名头,时间久了,这些百姓还能怎样?兴许有的人家连这个孩子也养不起。这次是上月尧县一个富户的独子丢了,尧县县令依然没能找到蛛丝马迹,富户便跑去宣州州府求助,刘知州倒着实查了一阵,但却是没什么结果,这才向江左盟求助。”
“所以苏哥哥的意思是——”
“宗主说姑娘一时半刻也回不去,不如就去查查这些事,能救回来这些小孩也是好的。”
“我知道了。”云蘅点了点头,“让宣州的人都动一动,先去查查,不要打草惊蛇。”
“姑娘打算从何查起?”
“说起来倒是巧了,这里也有一家的孩子丢了,就从这开始吧。”
悬案
村长听闻云蘅他们的来意,摇了摇头叹气:“那天到了深夜,张老伯来敲我家门,说是他家小孙子晌午跑去溪边玩,到现在也没回来,全村人都举着火把去找了,一点踪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