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指描绘眼底轮廓,袖口中钻出一缕冷香,缠上指尖,似要将那其上悬挂的泪珠吞噬殆尽。
诡计
天边有朝霞纷出,映在她空洞眼中,空气里划过不像样的凉意,她缓缓呼出一口气,跳下屋檐,却被几个人围住。
“我们东家······”
“请我去做客?”慕歌打断来人的话,点头道:“走吧,你们管饭吗?我没吃早饭。”
一路向北,停在一家酒楼门前,由后门进入,周遭一片寂静。
走进门内,径直走到大堂中心,果然见到了一身慵懒的美丽女人。
清晨的烟管乌烟瘴气,坐在大堂内算着账的掌柜头也不抬,伙计无奈的瞥了一眼倚在门坎上睡觉的男人,悄声问:“掌柜的,这黑背老六是不是疯了?”
掌柜的游走在算盘的手指顿了顿,声音带了些许冷冽,“去,叫四娘来。”
伙计一愣,点头撒丫子去了。
点完最后一笔账目,掌柜将账本合上,走到门坎边蹲下身。男人像是睡熟的样子,掌柜淡淡道:“四娘在我这儿有些日子了,想必也跟您说得很清楚,六爷这是何苦?”
倚在门坎上的男人穿着破旧的夹袄,此时正是初秋没有多冷,所以显得臃肿不堪,配上那张不修边幅的脸,一派不成体统。他缓缓抬起头,一双眼炯炯有神倒是不像是常年留恋烟酒之人,他张口:“确实讲清楚了,是我总不死心。”
掌柜笑了笑,推开另一半店门,阳光照进来,让黑背老六眯了眯眼,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屋内的女人已经来到了他面前,她对他一笑:“六爷安好。”
四娘觉得黑背老六是个疯子。
她十四岁那年入了勾栏院,阅人无数,痴傻嗔什么没见过,但黑背老六这种纯粹的还真是头一回。
她慢慢的俯下身,嗅到他身上传来的烟土气,原本他不沾染这些,可是她喜欢,他便跟着喜欢。
“六爷今日来见四娘,对你我都不是好事。”
男人微微抬目看她,她低下头,并不想面对那其中的清澈。
“我知道,可是我忍不住。四娘再教教我怎么忍得住此事?”
徐四娘终于缓缓笑起来,她很漂亮。
那时候她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