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似锦和沈安康一家关系似乎不错的样子,樊胜也不敢说什么,从着怀里掏出了还是那日砍柴时东家给自己的一两银子,忍痛递了过去。
沈长琴见着樊胜如此听话,心里又生出了别个主意来,问道:“锦儿在这县上铺子可多?”
“自然,这县城里提起我们小姐那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樊胜如实道。
“哦”沈长琴露出颇有些玩味的表情道:“那都有什么铺子呢?”
樊胜大概的说道:“吃的嘛有着锦记小吃店,消遣的自当是首推闲客居,这穿的又有我们东家开的成衣店、还有锦绣胭脂坊……”
“这么多啊,”沈长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上却是赞叹道:“锦儿姐姐真是厉害。”
“自是了,小姐可得是这县城屈指可数的富商。”
郎中自是不能动沈长琴的玉足,将膏药交由了董氏,叫着董氏贴在了沈长琴的脚踝处,贴好后又问道:“长琴,感觉如何了?”
沈长琴本就是装的而已,笑道:“娘,怪不得是一两银子,果然是不痛了。”
听了沈长琴这话,郎中愣了愣:“这么快?我这膏药贴大概需要半柱香的时间,这药才能透过这肌肤融进去……”
此时的沈长琴略尴尬的看了眼郎中道:“怕是因人而异。”
郎中闻言也没有再多说,毕竟没有谁会无趣到花一两银子来浪费,更何况,再有些什么事情,也与他无关。
见着沈长琴能走了路,樊胜小心翼翼的问沈安康:“四老爷,那这宅子……”
耳边却传来沈长琴的啜泣声:“我若是再跌倒了,恐怕又是那一两银子,刚这贴膏药心疼的我……”
沈安康知道沈长琴又是无理取闹,可是见着女儿才刚摔的崴了脚,又不好再说些什么,否则女孩子家又是要哭了鼻子,便也点头顺从的说道:“这……实在是……”
这话摆明了是不想要的推脱之词,定是嫌弃着简陋,樊胜脸上也变得难看了许多,可到底也是果庄的管家,自然见过许多市面,强压住心头的怒火,仍旧摆出一副笑模样问道:“那四老爷是作何打算?”
自打沈长琴见过了沈似锦的果庄,再见这些铺子、宅子,犹如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花心思做生意?还不如花心思讨好叶氏,让一家人长长久久的留在庄子里才是美事一桩。
沈长琴插嘴道:“还是要麻烦樊叔了,我们也不是那矫情的人,只是今日真是不顺,樊叔你不会怪罪我吧?”
“不怪罪,不怪罪。”樊叔面上带着笑意,却将手紧紧的握成了个拳头。
“那不如长琴小姐说个大概,想要个什么样子的?”樊胜追问道。
“说那些作什么?”沈长琴依旧是一副笑脸道:“樊叔看好便中了。”
樊胜无奈道:“那我先送长琴小姐回了果庄再找吧。”
“好的。”沈长琴答道。
回来的路上,除了沈长琴,沈安康等人可是看好了那宅子、铺子,却竹篮打水,变成了一场空,自然闷闷不乐,一路上也未说话,只有沈长琴随了心意,一个人叽叽喳喳的聊着天,说着沈似锦这么有银子,真是靠着大树好乘凉,这才住了几日樊胜便找到了宅子,肯定是沈似锦想要赶了自己一家出去,不过不要着急,这家有着自己,只需讨好叶氏便由不得沈似锦一个人做主。
沈安康等人自然是不敢苟同,可是沈长琴这崴了脚,又素来爱哭,怕是再惹恼了她,也便不应着沈长琴的话,沈长琴自讨了个没趣也便不再言语。
送着沈安康一家人回了果庄,樊胜只能够将铺子和宅子的钥匙还给了原来的主家,也陪了诸多好话,这才离开。
这事让樊胜有些不太高兴,可是回到家,想起叶氏和沈似锦同沈安康一家感情亲密,又不敢告这状,况也未损失什么,生怕被说了多事,只是有些心疼自己那一两银子,可是也不能跟着沈似锦要,毕竟显得过于小气,只得将这一口恶气咽下。
回到了庄子里,沈安康等人都一脸疲倦的各自回了房间,唯有沈长琴面带微笑的去了叶氏的房间。
“二伯母!”沈长琴尖着嗓子造作的叫了声。
“哟,我说着百灵鸟般的声音是谁呢,原是长琴啊。”叶氏撂了手中的茶杯,招呼道:“长琴,快进来,别在门口站着,怪是冷的。”
门“嘎吱”的一声开了,顺着门缝一股凉气便涌进了房间,让着叶氏也打了个寒颤。
“快来烤烤!”叶氏招呼着沈长琴道:“这天这么冷,推门便进来就好,怎么还这么见外。”
又沏好了一杯茶,递给了沈长琴道:“暖暖身子,这天气寒冷,一路走来,八成身子也是凉透了。”
沈长琴在着火炉边烤着手,另一只手接过茶,忙是喝了一口,顿时觉得身子暖了许多,便道:“万一二伯母睡了觉,或是不在房间,我毕竟也是外人,怎么好打扰了呢。”
“这孩子!什么外人,明明是自家人,”叶氏见着沈长琴的表情不对又问道:“是不是庄子里的哪个下人对你们不恭敬了?”
“哪有……”沈长琴说着,嘴已经有些咧开了,似是要哭一般。
听了这话,叶氏坐在了沈长琴身边问道:“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锦儿姐姐是不是要赶我们走……”沈长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叶氏听了“噗嗤”一声笑道:“你这孩子怕是多心了,我的女儿我自是知道,锦儿可最是善良,这些个下人和着铺子里的伙计都夸锦儿仁义呢,你们啊就是太过见外,”
“真的么?”沈长琴仍旧心事重重的道:“我本想着多同二伯母相处一些日子,可是锦儿已经让了樊叔带我们去看宅子,恐怕是嫌了我们烦,想赶我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