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你还好意思提?”沈安康越想昨日的事情越气道:“若不是锦儿告诉我这些事,爹不知还要被你蒙在鼓里多久!”
见着沈长琴气的直哆嗦,董氏给沈长琴顺着气道:“长琴啊,你爹说的对,你这孩子如今脾气越发的古怪了,亏得锦儿不跟你计较,还处处为你着想,刚才草儿姑娘过来,就是来给你说一件大好事的,说是给你找了个好夫家,你看你刚才那模样,明显的就是带着气儿呢!”
“夫家?”沈长琴上下打量着沈安康二人道:“你们是我爹娘么?”
伸出手指着外面道:“竟和个外人一起要把我撵出去!”
“你这是什么话?”董氏问道:“你这脚,是平日走路慢些个,别人倒是看不出来,可是到底是有些跛脚,干不得什么重活,趁着年轻找个好婆家,这可准没错!”
听了“跛脚”二字,沈长琴这心一下便跳的极快,忿忿道:“你们也是嫌弃我做不了什么,便想赶我走?怪不得这些日子尽说些嫁人什么的,原来早有铺垫!”
董氏叹了口气道:“长琴,你这孩子怎么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沈长琴似是有满腹的委屈,便道:“娘,是你们心思太过简单,你们想想,昨日她便想赶我们走,我不走,她便觉得我碍事了,想着把我随便嫁给个人家。”
董氏见着沈长琴这副模样道:“长琴,一来这昨日是我们自己想走,不干锦儿的事情,这二来便是那人家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人家,刚草儿姑娘说那田家少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是个上进的读书人。”
“她说什么你们便信什么,我说的你们就不听!”沈长琴怒道:“好一个自卖自夸,这百无一用是书生,你们看看二叔便知道了!”
“够了!”沈安康打断道:“这事爹娘做主了,我现在就去跟你二伯母她们说,让她们应承下这桩婚事。”
沈长琴一听急了道:“你们怎么连看都不看人,便替我应下了这门亲事?”
“没有,没有,我们说着让你们见个面,免得后悔啊。”董氏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怒气冲冲的沈安康拦住了,他道:“娘子,我们做父母的,难道还要听她的指使不成?我们现在就去找二嫂。”说着两人便要走。
沈长琴一跺脚道:“男未婚女未嫁人,非亲非故的我才不见!你们谁说好的就谁嫁,反正我不嫁!”
撂下这句话,沈长琴便气呼呼的出了房间,本想着在这庄子里随便转悠下,可经历了昨天是事,都传开了,下人们看沈长琴的眼神较之前还恶劣,已经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了。
不仅是背后议论纷纷,这面前也是嘀嘀咕咕的,让着沈长琴好没面子,低着头便走着,平日里还未发现庄子里竟有如此多的下人,此时却觉出来了,见了沈长琴却翻着白眼,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这一路下来,便走到了庄子门前,老韩虽也知道昨日的事,但依旧恭敬的问道:“长琴小姐,这是要出了庄子?”
“你们巴不得我出了庄子吧!”沈长琴找了个好欺负的便骂道。
老韩一听便愣住了,这话也没毛病啊,自己一个门房,问问还不成,讪笑了下便也不说了话。
“还不快开门!”沈长琴又骂道:“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
老韩顺从的开了门,未说一句话,只想着快点送走这个瘟神。
“哟,沈小姐真是薄情寡义!”马守才在这庄子门外看见沈长琴便道:“我还以为你今日不出来了呢。”
沈长琴懒得应这话,正眼也未看那马守才一眼,只当是没听到。
马守才追到了沈长琴身边道:“瞧这模样,真不像那天在我怀里那般老实”
说着一只手便摸向了沈长琴的脸上,沈长琴忙是厌恶的躲了开,看着马守才道:“滚开!你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混账东西!”
马守才一听,不痛不痒的依旧黏着沈长琴道:“小姐,今天你这一出来便气呼呼的,是谁得罪你了?”
“哼,你这种没用的人,也就能躲在这里跟个姑娘吧,我说了谁,你能如何?”沈长琴打心眼里瞧不上眼前的这个胖子。
马守才听了笑道:“姑娘,我猜是这庄子的主人沈似锦惹恼了你!”说着摇头晃脑的问:“对不对啊?”
沈长琴冷笑的看了眼马守才,这脚下的步子也未停道:“不错,没想到你这肥头大耳的头脑倒还是灵活。”
“自然,”马守才得意的跟在了沈长琴身边,肩对肩的走着道:“便是个有脾气的都是要发发火,想起你昨日……”
说道此处,马守才竟然咧着嘴笑了起来,那声音说不出来是嘲讽还是其他。
沈长琴皱着眉头道:“怎么?你很高兴?”
马守才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有增无减,似是一脸享受的回味道:“自是了,想起那日我还不自觉的要流口水。”
说着不过瘾,马守才又做出抱着沈长琴的动作,不自觉的“咕咚”一声咽了个口水,便又挨近了沈长琴,触碰着她的身子道:“你若是还想让我抱,我就来。”
沈长琴见这马守才那猥琐油腻的模样直是反胃,踉跄的快走了几步,二人便是有了些距离。
谁知这马守才也看着沈长琴这滑稽的走路,竟然笑出了声道:“沈小姐,你这三寸金莲,在家里好好呆着多好,何必出来呢,看你这姿势,真是笑死我了。”
说罢竟全然不顾沈长琴的感受哈哈大笑起来。
听着马守才提起自己的脚,又嘲笑死的笑了起来,这是沈长琴心里的一块伤疤,下意识的抽了下鼻子,也不做了声,想着快些走,可越快这姿势便越是古怪,身后的马守才笑的就越开心,不仅开心,马守才还偏生要上前来问道:“沈小姐,我追你那日,你不会就是这么个姿势跑的吧?我这一门心思都扑在你身上,却不曾想漏了这么好笑的事情!”
沈长琴呵呵的笑了两声,那脸便阴沉了下来道:“滚开,我最讨厌你这种人,非是要往人伤口上撒盐你才甘心!”
见着沈长琴那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模样,马守才立马收住了笑容,端着一本正经的模样道:“沈小姐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