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岳母大人!”马守才道。
“别别!”沈安康忙是摆了摆手道:“这也未成亲叫这不合适。”
眼见着沈安康不满意,马守才便看向沈长琴,沈长琴立刻便到了沈安康的身边道:“爹,这人都来了,且还带着那么多银子呢。”
低声的又劝阻了一番,沈安康已经对沈长琴失望透顶,索性也不再管,屋子的气氛冷凝,马守才嘴皮一翻一翻,自顾自的就说了这成亲的日期和时间,时间极赶,他见着沈安康夫妇不怎么说话,看起来着实不喜欢自己,也没什么好聊的了,便推说有事回来家。
见了这马守才,沈安康夫妇更是一万个不同意,便是脾气极好是董氏此时也生了气,没了之前的好言语,从小到大,董氏即便是生气大抵也从未有如今天这模样,死命是劝阻,董氏边哭边骂这沈长琴,却也无用,沈安康一改之前的严厉,低着头不发一言,可是沈长琴打开那几大箱子的纹银,便铁了心的要嫁给马守才,发誓要让沈似锦看看。
沈安康夫妇一天到晚哭丧着脸,婚期越近,沈长琴这心便越是不踏实,可又一想那银子,还有着将来的日子,沈长琴又是会心一笑。
………
听闻沈长琴要出了嫁,未来丈夫还是一个那样的人,沈似锦便冷笑了起来,因为田子行的事情,她对沈长琴的事情是懒的管,就是叶氏说什么也没用。
叶氏自己心中也是不高兴,田子行多好的一个后生,可是沈长琴却拒绝了人家,选那样一个人,她每每想来也是叹息一声,这心便也觉得有些个凉。
不过虽然是凉了心,可毕竟是亲戚,叶氏仍旧派了下人,将庄子里里外外打扫个干净,又装上了红色的布条,弄个喜气洋洋的。
及至出嫁的这天清晨,较之前几日,天气倒是好,春光灿烂,阳光明媚,只是众人的心情却恰好跟这天气形成巨大的反差。
沈长琴一声红嫁衣显得十分娇艳可人,董氏慢慢的梳着发髻,那动作有些迟缓,沈长琴透过铜镜见到董氏那不舍的眼神,心下亦有万般不舍,轻声道:“娘,快点吧,别耽误了时辰。”
董氏手中的紫檀木梳从手上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转到沈长琴眼前道:“长琴,如今你说不嫁也还来得及,娘……”
“娘,不用劝我了,我不后悔,我不想让沈似锦一辈子都压在我们头上,我们投奔她,她却要赶我们走……”沈长琴说着言语里也带着哀怨:“她那番小人得志的模样,以后我就等她来求我。”
见着是沈长琴出嫁的日子,董氏也同沈长琴未过于争辩,勉强笑道:“行了,今儿是你的好日子,娘不说那些话了,这以后日子是两个人的,你啊别像在娘身边似的,耍了小孩脾气……”
“行了娘,我都知道,你们不用替我操心,那马守才可怕着我呢,我说一他不敢说二。”沈长琴从地上捡起了木梳,自己慢慢梳了起来。
门外响起了鼓乐之声,沈长琴忙是草草的梳了一个发髻,插上满头从珠翠,盖上了龙凤呈祥的大红盖头,挽着董氏的胳膊道:“娘,快走吧,接亲的来了。”
董氏带着沈长琴从房间里出来,恰好马守才的迎亲队伍也来,这人逢喜事精神爽,马守才今日看起来也有些个精神,恭恭敬敬的对沈安康夫妇施了个礼,又给了沈长盼和沈长娣二人了红包。
只是沈长盼二人有些个害怕,这心里还记得那日在小吃铺的场景,缩在沈安康身后,只冒出个头来,接过来马守才的红包,整个身子又缩回了沈安康的身后。
没人敢来阻拦讨要红包,这结亲也是十分顺利,不多时便带着沈长琴回了自己府中。
而沈安康夫妇见着沈长琴出了嫁,虽是有些不舍,但也无可奈何,见着沈长琴越走越远的身影,沈安康一家也同沈似锦和叶氏告了别,收拾一番回来县城沈似锦给买的宅子里。
这阳光有些个刺眼,马守才穿着新郎礼服,骑了一路马,整个人十分闷热,幸好这一路倒是也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