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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私设税卡（第1页）

孙瑞对文登的控制，实际上已经深入到了村堡一级，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费那么大力气建设和开启民智了。

当然，由于本地乡绅力量的存在，他并没能全面推行屯堡制度，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编户齐民，但文登几十万百姓，能掌控其中的大半，便已经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了。

要知道，此时叱咤关外的满清，其实也不过几十万人口，满打满算十余万丁，但全民皆兵的组织形式，以及数倍的奴隶人口，使得其可以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这也就是为什么说若是动员得力，关内一省，便足以平辽了。

只是，如今的大明，如同一个臃肿的胖子，面对建奴这头恶狼，便是一省之力，也根本使不出。

夜幕下，从孙承宗一行人落脚村堡策马而出的农兵很快将密报送到文登县衙，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看便知训练有素。

孙瑞对于文登营和下辖各村堡农兵的训练，是下了苦功夫的。

文登营完全按照边军的标准要求，用戚大帅的《练兵纪实》为蓝本训练，两年时间陆续训练出来的一千名士兵，在前面几次登州的剿匪中可谓是大放异彩。

而卫所兵整训而来的农兵，训练要求虽然低了很多，但是和山东各地的营兵相比，恐怕也毫不逊色。

孙瑞在去年的“董大成之乱”中，便趁机出动了一千兵马协助，对于山东兵的实力，他是清楚的，只是比那些乱民厉害了一点而已。

不过，这就是内地明军的实力了，山东兵在各省的营兵中，甚至还算好的了，南方其他省份的官兵，战力更加不堪。

“确定他们胯下的马是战马吗？”孙瑞看完送到面前的密报之后，随即问道。

那些家丁的佩刀是军队之物倒不足以说明什么，毕竟如此豪华的马车，来者必定是地方，甚至京城的望族，弄到一些军刀，并不奇怪。

可若对方家丁骑的是战马，而且状态良好，那所代表的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方面是在山东，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就是骑着杂马来，也没人追得上。

另一方面，几十匹战马，每日的耗费便不是一笔小数目了，马料的供给更是一个不小的问题，没有哪个富商会做这种费力又赔本的生意。

“李把总说，确定是良种战马，而且那些家丁的骑术都相当精湛，和咱们文登营的那支骑兵旗队，怕是有得一比。”

听到这里，孙瑞当即眯起了眼睛，心中细细盘算起来。

若这是军队中的骑兵，那事情可就大了。

不过，这是从登州府城来的，还是从京城来的，区别又不一样。

前者他并不担心，登州有他的眼线，如果是孙元化派来的，那他早就知道了。若不是孙元化，恐怕就是登州的那些军头兵痞勾结乡绅，要来勒索了。

这样的组合，他完全可以对付，而且还游刃有余。

但后者则意味着有人把他在文登做的事情，捅了出去，告到了崇祯面前，否则崇祯不会从京城出动兵马。

不过，如果事情由京城方面督办，而不是直接让登莱巡抚孙元化处理，那说明这背后牵扯到的关系，已经上升到了朝廷层面。

换言之，孙瑞现在还是安全的，他的事情应该还没有定性，就算定性了，恐怕也是偏向有利一面的。

而如果他猜得不错，那些人很有可能是东厂的番子。毕竟，密报里说了有一老一少，两个不阴不阳的妖人。

至于其他的可能，不是没有，但概率很小。

因为没有其他力量可以实际影响到登莱，这里还有孙元化这个如今崇祯面前的红人镇场子呢，就算是派人来，也是谈生意的，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继续盯着，有什么消息随时汇报。”孙瑞当机立断，他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了对方就是东厂的番子，而那个所谓的老爷，恐怕还是个朝中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