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王彦早料到有今天,所以在当时就用计把他也拖下水。
如此一来,若真有个什么,他们二人就是同样都有过错,不论轻重,皇上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能真把王彦罚得太过。
谢晋越想越觉得是如此,心头像烧了一团火似的,恨不能在对面这人身上盯出一个窟窿来!
好一个王彦,竟奸猾至此!
刘明远:“就凭咱们现在手头的这点人?我看不行。”
王彦:“下官听说,侯爷与浙广总督陆将军有几分交情,不知是真是假?”
谢晋心里冷笑,面上淡淡摇头:“假的。”
王彦:“既如此,就只能作罢了。”
谢晋觑着他,见他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没有半分恼怒失望,不由更为警惕。
刘明远拍大腿:“唉,刚才你怎么就非得杀那姓曹的,留他一命说不定还能问出点什么……”
王彦笑笑不语。
刘明远:“没想到你也有被逼急的时候,这小子是怎么你了你非要杀他?”
谢晋闻言也看过去。
王彦:“也没怎么,只是直觉此人不能留。”
谢晋眯起眼。
此时,衙从在门口禀报道:“大人,魏老爷又来了。”
王彦还没说话,刘明远便道:“不见,什么玩意儿,当衙门是他家不成?”
谢晋似笑非笑:“怎么回事?”
刘明远便将几日前的事一一诉出。
魏婧为了账本丢了性命,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王彦能保住魏家。而先前魏家之所以会为闵家所迫,是因魏家二公子在赌坊欠下巨债,闵家借给魏家五千两纹银,借此对魏家百般要挟。
这魏家小门小户,旁的没有,却有三位人比花娇的小姐。大小姐魏婧芳魂已逝,二小姐魏葶给闵如晦纳为良妾,如今只剩下一位刚满十三的魏三小姐魏菱。
王彦着人一查,立马就查出当时魏二公子赌运奇差实际是背后有人暗中操纵。赌坊老板与闵如晦是早有预谋、狼狈为奸,只因那闵如晦一早便看上了魏二小姐,想要借机纳入房中。
如今闵如晦已死,赌坊老板禁不起刘明远三两下恐吓,就把实情倒了出来,为免牢狱之灾,还拿出五千两纹银替魏家还了欠闵家的钱。
魏家自此便不再受闵家挟制。
本以为事情就该到此为止,岂知那魏老爷魏永宽三番五次地来登门道谢,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外乎大恩无以为报,要把自家小女儿许给王侍郎作妾。
谢晋听得抚掌大笑:“有意思。”
刘明远:“这魏永宽一门心思把自己的女儿当筹码往外送,也怪不得当初魏……”话说一半生生止住,脸色有几分沉晦,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拢在袖中的断指。
谢晋摸摸下巴,幸灾乐祸道:“魏老爷的心思也不难猜,如今就算是没了把柄在人家手里,他人也安不了心,只恨不得能挂在王大人的腰带上求个庇护呢。”
那衙从道:“大人,这回魏老爷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有一位姑娘。”
刘明远眼睛一突:“这可真是……”
王彦:“把人请进来。”
不多时,魏永宽和一名头戴帷帽的妙龄少女步入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