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藏锋:“王大人,堂下人不肯自报身份,你可认得她?”
王彦扫了一眼叶沐卿:“是叶家大小姐。”
“我才不是。”叶沐卿脖子一梗。
许藏锋冷笑:“问你话了么?来人,此人扰乱公堂,掌嘴二十。”
叶沐卿一震,当即叫道:“谁敢动我!”
许藏锋嘴角一勾,手一挥,两个官差就上前来,一个将人压住,另一个抬手就往她脸上招呼过去。
叶沐卿当场懵住,她自幼娇生惯养,何曾给人如此掌掴?下手之人是刑部官差,手劲极大,来回几下她脸上就见了红。
等二十下毕,原本白洁如玉的面孔已红紫不堪,嘴角也给打得破了皮,渗出血迹。然而脸上的疼痛却远远不及心里的难堪,她就这样给人按着掌嘴,这些人明明知道她是谁,却胆敢如此!
尤其,尤其是王彦。
他就这么站在那儿,一脸淡然地看着她被人糟践,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她心里一阵阵的疼,同脸上一样,痛得近乎麻木。
许藏锋:“王大人,当日在叶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收到叶大小姐派人送来的信,以为她知道杀害叶驸马的凶手是谁,就赶去了叶家,不过,到了叶家,叶大小姐却并没有告诉我想知道的事,反倒是纠缠不休,逼迫我与她结亲,我不答应,她就取出匕首以性命相要挟。”王彦道。
语嫣心头一紧,几乎能想见当时的情形。
“然后呢?”
“我没有应她,她就发出喊叫,甚至举刀刺向自己。”
叶沐卿嘴巴一动,似要开口,可一想到方才贸然开口付出的代价,还是没有出声。
“你说她真刺了自己,那如今她怎么会活生生地站在堂上?”
王彦:“因为她刺的那一下并非真刺,在叶家,她是诈死。”
此言一出,堂内微微一静。
过片刻,许藏锋缓缓开口道:“若她是诈死,又是如何瞒过所有人的?”
“她叫我去叶家,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王彦道,“她事先所想,若我应下她是最好,若我不应,就诈死陷害于我。至于如何诈死,其实不难,当时叶家人看到的血不过是事先备好、随身若带,她那一刀下去,刺的不是她自己,而是藏血的袋子。事出突然,叶家人一见她流了这许多血不省人事,自然不会怀疑她是真死还是假死。”
“就算你说得都对,之后她又是如何通过验尸那一关?更不提,后来尸身还在叶家停放了数日,难道叶家上上下下,就没有人发觉?”
“尸身停放在叶家期间,是闭在棺中,没有人能看见,不管是到宫中验尸也好,还是后来在叶家也罢,只有一个人能看到尸体,也只有一个人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买通宫中的嬷嬷帮忙说假话。”
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许藏锋却装傻道:“不知此人是哪一位?”
王彦淡淡道:“长公主。”
话音一落,叶沐卿目光一变,屏风后面的人也仿佛动了一动。
言下之意,这整件事都是长公主母女二人共同策划,逼婚不成,就转而想要他的性命。
许藏锋看向王彦,悠悠道:“王大人,你说她是叶家大小姐,有何凭证?”
“据闻,叶大小姐幼时曾不慎碰到茶炉,在右腿上留下了一个圆形伤疤,大人可让人当堂查验。”王彦道。
叶沐卿瞪大眼,不可置信:“胡说八道,根本没有这样的东西!”
许藏锋:“有没有,解开看了才知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