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路上也是活该,这小崽子怎么没跟着一块儿死了!”
“死了也不消停,到了儿也没说那东西被她藏哪儿了,这要是影响了咱家的运势可怎么得了啊。”
小姑娘缩在冷冰冰的墙角,她不想听到这些尖酸刻薄的言语,更不想承认这些是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
但是捂上耳朵也没用,这些声音会直接钻到她的脑海里。
就如同自己身体里流淌着的他们的血液也无法消除。
眼泪夺眶而出,她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但是却连踏入这片黑暗的勇气也没有。
真可怕啊。
这个地方,他所谓的家里人,还有不知道是人还是什么的她自己,她都不喜欢,她都害怕着。
床头台灯的光越来越暗了,能照亮的地方也越来越小了。
与此同时,那扇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嘈杂,好像变成了电锯锯木头的声响,嗡嗡嗡连成一片。
小姑娘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黑暗将自己吞噬。
就在黑暗的另一头,就在这间小小卧室的不远处,另一个邵瞳也在静静注视着前方窗外的漆黑一片。
不再像是小孩子那般的无助,这时候的邵瞳身形抽条,穿上了蓝白配色的高中校服,脸上总是没有表情,看上去不好接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样子了。
这里的光亮源自教学楼的灯光,在教学楼的外头,也是一片望不到边的黑,见不到太阳,倒是看上去又老又旧充满年代感的灯管,照亮了这栋教学楼。
躲在洗手间的隔间里,邵瞳等待着进入洗手间的同学们离开。
她并不想跟同学打招呼,而且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班同学,总感觉不说点儿什么的话不太好。
但是,她不喜欢跟人交流。
没有人教过她该怎么跟人沟通,甚至没有人教过她见面的时候该跟人打招呼。
不过,这些东西,她通过看电视、看小说学会了,但是为了减少麻烦,她从来不会主动跟人说话。
遇到类似不得不打招呼的时候,她总是装作没看到对方,或者干脆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熟人走远。
然而,这一次她还需要等待更久的时间。因为来洗手间的同学们并不是来上厕所的,她们是来逃避体育课的,可能会一直在洗手台那边呆到下课。
“隔壁班那个谁不是说就喜欢大姨这样的女生吗,怎么还不见他有什么行动啊?”
“有行动啊,他每天早上都往大姨的书桌堂里放一盒酸奶和一块巧克力。”
“那大姨怎么表示?”
“哦,酸奶和巧克力我都拿走了,大姨还不知道这件事儿。”
躲在洗手间逃避体育课的同学们在聊着八卦,越聊越上头,越聊越大声,开开心心地笑闹着。
于是,邵瞳更加不敢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