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亭后有条小道,位置偏僻,四周灌木丛生,高高堆起的碎石砂砾挡住上方望下来的视线,若不仔细瞧,这会儿还真看不见地上躺着个人。
侯志文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里塞块破布,又臭又腥。他拼命挣扎着,想要借助外物蹭掉兜在脑袋上的麻袋,眼看露出丝光亮就要成功时,倏地腹部狠狠挨了一记脚力,顿时疼得他蜷缩起身子。
该死的。
一定是萧琼,一定是她干的好事!
萧琼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她收回脚,弯腰捡起根树枝,却不急着落下,只是在地面上敲敲打打。她每敲一下,侯志文就跟着抖一下,好不容易挺到没了动静,正准备松口气时,树枝几乎是快而准地落在他肩上的伤口处。
不远处,沈清颜捂住胳膊,轻搓了搓泛起的战栗,那树枝落下时带起的破风声,听着就疼。
早就知晓萧琼性子烈,做事果决,可没想过她竟胆大到这种地步。
楚袅袅躲在身后,揪住她的衣角只露出半个脑袋,“这也太凶了……”
话音刚落,有个声音接了话,“是挺凶的。”
二人慌忙抬头去看,果真见上面趴着个人影,楚袅袅吓了一跳,险些就要喊出来,好在沈清颜及时捂住她的嘴。
这要是一喊,怕不是把巡逻的禁军也给引来了。
行宫中禁军巡逻分上下夜值班轮换,禁军中有几人是萧将军带出来的,萧琼说这些人都信得过,这才铤而走险把侯志文打晕带到这处。
就算回头临言侯状告到陛下面前,口说无凭,也没有人作证,只要萧琼咬死不承认,临言侯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且萧家父兄常年驻扎边关,等这次春猎结束,下次又不知何时才能寻到机会,萧琼岂能让自己憋着一肚子闷气回宫。
那边的萧琼也听见动静,抬头看了眼,手刀劈在侯志文后颈,把人打晕过去,随后走过来,先一步将二人护在身后,盯着他道:“方才的事,霍太医都瞧见了?”
霍明朗摸摸鼻子,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天晓得他只是晚上吃多了出来溜溜食,见这处冷清,没有人说寒暄话,这才多停留会儿,谁知竟碰上了这种事。
“没有,”他捂住眼,转身背对过去,“什么都没看见。”
招惹谁,都不要招惹女人,尤其是后宫里的女人。
听到这话,沈清颜轻拽了拽萧琼衣袖,对她摇摇头。
见此,三人不再多加逗留,离开了八角亭。
楚袅袅回头看了眼,担忧道:“沈姐姐,他应该不会真的说出去吧。”
沈清颜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这人总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她也只在陛下跟前见过霍明朗,平日里没有太多交情。
静安殿外,念香眉心紧皱,神色焦急的走来走去,好不容易瞧见沈清颜回来,连忙迎上去行了个礼,压低声音道:“您可算是回来了,陛下还在等着您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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