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成立马瞪圆了眼睛,“不行,我家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其他人已经出过一次远门了,知道要准备干粮和饮水。钱文成也知道这些,但他却空着两只手来。
行到半道上大家坐下来休息,顺便吃点干粮,他倒是好,到处找人说话,眼馋的看着人家手里的东西。
大多数人都直接让开,但也有好几个心软下来,舍得分给他一小块儿。
可有吃的,却没喝的。
最后钱文成咬咬牙,捧起一把雪咽了两口,这才感觉好些。
“对了,怎么没看见周应淮?”
“明天后头砍柴的时候应淮兄弟才会过来。”
钱文成轻哼一声,“力气活儿都让我们干了,他倒是只挑些轻松的就把钱拿了。”
“那里轻松?过两日劈柴不知道得废多少力气。”
有人拉了他一把,示意他不用跟钱文成说这么多。
见人家避讳的走开,钱文成更是不屑。
有什么了不起,等他们学会了怎么制木炭,他们立马单干,把这些人的钱全都赚了!
因为路上的积雪关系,他们这一趟走的格外辛苦些。
钱文成跟在队伍最后头,累得根本走不动了。
他穿的是这里头当中最厚的一个,走了一阵后已经闷得满身汗,又怕把衣服脱下来,一热一冷的容易着凉。
七文钱一次的看诊金,他可付不起!
钱文成觉得只要自己没脱衣服就绝不会染上风寒,所以宁愿这么闷着也绝不把厚衣服脱下来。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还没等歇口气,大家都忙活起来了。
砍刀和斧头是大家自己带上来的,因为钱文成家里没有这两样东西,便有人把多余的借给他。
可钱文成从未干过砍树的活儿,又故意存着捣乱的心,这一斧头上去,竟然直接朝着身边人的脑袋砍了过去。
关键时刻,一把砍柴刀快速挡开了那把斧头,冷器撞击在一起的嗡鸣声让大家耳朵都有些刺痛了。
钱文成捂着自己刚才握着斧头的手,只觉得虎口位置被震得发麻,整只手臂像是要被震断了似的,疼得他想要滚在地上撒泼了。
“他娘的,你想杀人是不是?”
刚才差点被钱文成手里斧头砍破脑袋的人冲了过来,照着钱文成脸上就是一拳头。
“你他娘的要是不想干就滚开,在这装模做样干比划了半天就是不干正经儿过,你他娘的装的给谁看?”
对方气势太凶,恨不得当场把自己杀了。
钱文成捂着脑袋躲避,只能一遍遍解释自己真的是手滑了。
“好了,天色不早了,早点干活要紧。”
听见这一声,钱文成心头又是一紧。
周应淮来了!
不是说周应淮要明后天才过来的吗?怎么今天就跟过来了?
有周应淮在,他还怎么偷懒!
正想着,周应淮已经把斧头重新递给他,“仔细拿着。刀剑无眼,没准儿下一个劈到的就是你自己。”
钱文成后颈一片寒凉,总觉得周应淮这会儿另有深意。
所以他的意思是说,要是自己再偷懒,不好好干活,他就要拿斧头劈死自己?
想到此,钱文成瞬间出了一阵冷汗,拿起斧头认真的干起活儿来。
他太害怕周应淮刚才那番话,只想着不要叫他们抓到自己的错处,所以根本不知道在他拼命干活时大家都随意敷衍,不知不觉中,大家的活儿都落在了钱文成一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