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他又转身说了一句:“我家夫人从不亏待有用之人,若是你们能帮我家夫人,她定重重有赏。”
傅卿不敢随便答应,只说一定会转告周应淮。
等人离开之后,她才问吴诚,“刚才你与他说了什么?”
吴诚摇摇头,“他就只是问周应淮。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不敢乱说话,也说应淮兄弟是在瘟疫之前就离开了村子,其余的话我一句都没多说。”
周应淮才带来的那些药材正是现在所急需的东西,他还得回去给乡亲们煮大锅药喝,便匆匆告别了傅卿。
少禹站在傅卿身边,目光遥望着刚才那人离开的方向。
“娘,方夫人找我爹干什么?”
傅卿目光沉了沉。“还能干什么,肯定是寻药的事儿。镇上情况比村里严重得多,方夫人恐怕也是自身难保,所以才会找到你爹帮忙。”
少禹眼前一亮,“那刚才吴伯伯说的那一味白附子是不是可以让方夫人帮忙寻来?”
可以是可以,但这事儿傅卿做不了主,还得周应淮来决定。
周应淮曾经说过方家的事情不让他掺和,更不让她靠近方家人。现在出了这么多事情,方家那个家丁又给她一种不简单的感觉。这么多事情加起来,她也觉得周应淮所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走吧,先回家。”
乡亲们喝了吴诚的药后不过才得以喘息一天,第二天情况反而越发严重,除了前几日的发烧腹痛之外,已经有不少人的身上出现了血斑淤块,甚至还有好几个人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吴诚忙得焦头烂额,一双眼睛都要熬瞎了。
大周氏心疼不已,要不是自己还得做吴诚的左右手,她的眼睛估计也要跟着吴诚一起熬瞎了。
“我记得在哪里见过的,我记得的!”
吴诚一直念叨着这几句话。
他连日不得好好休息,更不得收拾打扮自己,大周氏才给他梳好的头发又被他随手抓乱,模样形似疯癫。
“我真的记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们怎么就不信我?”
不是没人相信,而是大家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唯独傅卿一个人眉头深锁,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瘟疫。
血斑和淤块。
高烧致喘。
傅卿也恍惚记得自己在哪里看过类似的信息。
“夫人,快去帮我把之前的医书翻出来,这种病症,我肯定是在哪里见过的。”
吴诚连声催促的大周氏,而大周氏却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半点行动。
“你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了呀。”
大周氏抹了一把眼泪,“你忘了吗?你那些医书在我们被流放时早被人一把火烧了。”
吴诚身形一晃,险些跌在地上,还好旁边的吴芝仪把他扶稳了。
“爹!”
吴诚本来就因为连日操劳没休息好,脸色已经灰败难看,现在听见这些,脸上的血色更是退了个干干净净,惨如白纸。
本以为有了新药才一定能稳住乡亲们的病情,没想到才隔了一天而已,甚至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
若是再不找到解决办法,恐怕乡亲们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吴诚捶胸顿足,“没了医书我什么都不是了,什么都不是了!我救不了大家,我愧对乡亲们。”
大周氏跟吴芝仪赶紧拉着他,生怕他再伤害自己。
此时吴诚家里还有老刘头和其他两三户,人家也纷纷在旁边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