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几个连声追问:“钱文成,你女儿不见了?不会是被你们这两口给气跑的吧?”
钱文成从周家门口站起来,又是含含糊糊了一阵。
“没有,她昨晚是自己跑的。”
“钱文成,你女儿不是最孝顺的吗?怎么还会跑了?”
钱文成心里咯噔一下。
是了,他这个女儿,是最孝顺的。
钱文成心里又着急起来,说要去村外找找。
虽然他着急找人,但同村的人还是把他拦下来,好意劝起来。
“你刚才既然跟周应淮求情,你怎么不问问他女儿跟媳妇儿的情况?昨天她媳妇儿被你儿子气得差点小产。好在最后大小都没事儿,否则你以为周应淮还真这么轻易放过你家了?”
说到这里,这位乡亲啧啧两声。
“你怕是不知道,周应淮他当初可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人拉走了,这一边走还一边骂。
“你胡说八道什么?老刘头说了,这事儿得烂在肚子里。”
……
钱文成无心去猜他们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什么意思,他现在一心只想赶紧把女儿找回来。
他前脚刚离开周家,后脚吴芝仪就过来了。
她知道周应淮不会做饭,自己便拿了些赵氏做好的馒头过来。
进门时玉丫头正端着个小凳子站在灶台边上,费劲儿的搅着锅里的粥水。
吴芝仪心惊胆战的把她抱下来,先给她递来个馒头,又帮着她把煮好的粥盛出来。
“你娘起来了吗?”
玉丫头摇头,“娘跟小妹都没起,哥哥在后头的茅草屋里。”
见她头发披散,像个小疯丫头,吴芝仪又要了梳子,给她好好梳了个头发。
玉丫头原本的头发单薄发黄,还微微带着卷,好像营养不良。
可瘟疫之后终于得意好好调养照顾,现在她的头发又黑又亮,个子高了不说,连身子也比之前结实不少。
吴芝仪给她梳了个京中小孩子最喜欢的蒲桃髻。
听着名字好听,其实就是许多小揪揪,但是看起来十几分可爱。
玉丫头第一次梳这样新奇好玩的头发,冲着水缸里的面仔细看了好半天。
“吴姨,这个会掉下来吗?我晚上睡觉怎么办?梳这个头还能戴头花吗?我一会儿顶着这个头出去人家不会笑话我吧?”
“怎么会呢,这可是京中小孩子最时兴的发髻。”
听她这么说,玉丫头才又高兴起来,左左右右,看了又看。
少禹从屋后回来,手里拿着两把新鲜的小菜。
看见吴芝仪时明显愣了一下,“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