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下急火攻心,呕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赵嘉政在朝中根基不稳,如果赵玄赢回不来,他变成昭王叔手下傀儡不过是早晚的事。
于是他醒来后便装疯卖傻,硬要出宫相迎。一点胭脂虚张声势,让人看不出病体虚弱,又装出一副残暴无德的样子,谁敢阻拦,提剑就砍。
寝殿前的血从门槛流到阶下,赵嘉政换下涔涔血衣,如愿出了宫。
晏海楼说罢,看了他一眼。
赵玄赢听着,面色未有一丝浮动,似乎浑不在意。
副将打马在右,他追随赵玄赢多年,自然知道王爷平日洒脱风流,从不拘着,便是昭王如此截杀,他回京照样能和王叔谈笑风生,品茗鉴画。
若是敛着情绪,才是怒到了极致。
夜深风凉,怀中吃了苦头的少年天子抖了一下。
赵玄赢抓过披风连怀中的小皇帝一并遮了,终于开口:“人呢?”
问无所指,晏海楼却懂了:“回王爷,已经拿下了,只是皇上走得急,还没来及发落。”
乌鹊南飞,京城在望。
赵玄赢淡笑:“好。”
晏海楼瞥见他眼中翻涌的嗜血狠意,蓦然一震,低下头去,竟不敢再看一眼。
“卡!”
“辛苦大家了!”
“各位老师辛苦了!”
三场夜戏完美收工。
连续两晚的外景拍摄,至此圆满结束。
江洛卸过妆上车时,人已经不太清醒了。
他生物钟一向规律,十一点左右睡,七点前后起。偶尔上下浮动一两个小时,也能很快适应。
熬大夜就不一样了,对于常年不熬夜的人实在是折磨,事后补眠也无法挽救。
外景偏僻,距离宾馆有四十分钟车程,都是难走的小路,开起来晃晃悠悠的很颠簸。
不过没耽误江洛睡觉,他的头就一点一点的迷糊过去,身子一歪倒在苏堤身上。
苏堤看他一眼没说话,刷着微博看八卦。
心里感叹造孽,现在大学生个个熬夜,好不容易有个根正苗红早睡早起的,却被这逆天通告弄得日夜颠倒。
感叹归感叹,坚持了一会,苏堤胳膊都快麻了:“他好重啊。”
这边条件不好,外景车也少,他们三个男的挤在后座,本就敝塞,江洛压着他就算了,还不老实地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