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先告退了。nnguoji”青巧懂事的一欠身,刚要离去,就听席容轻轻开口道:“留下吧!本宫信你。”若是,她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能给予一点信任,那她又凭什么希望人家信她呢!“郁医女,起来说话吧!”她缓缓睁开眼,看向她。
“谢娘娘。”郁采珍从地上站起,缓缓开口,“容奴婢问个大逆不道的问题,娘娘早前根本没有身孕,对不对?”
还不待席容开口,青巧一愣,已经先戾了眸色。“你胡说什么?不要命了?”青巧被气得双眼冒火,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落人口实。
席容看着郁采珍强做镇定的样子,轻轻的笑了,对一旁的青巧摆摆手,“青巧,她说的是真的。”
“娘娘……”青巧赶忙捂住嘴,将差点冲出口的惊呼压住。虽从医女开口,她就猜到,医女说的不一定是假的。但,自己的主子,自己自然要护着。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主子竟是就这样轻松的承认了。若是被人知道了,这可是要命的罪。
“接着说吧!”席容不理青巧的错愕,示意郁采珍继续说。
郁采珍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道:“若是奴婢没有猜错的话,娘娘之前一定是服用了一种叫做血草的药物,才造成了假孕的现象。但,后来,又被一种无色无味的幽桦花引发了体内血草的毒素,才会导致胞宫大出血。”
席容不禁在心里冷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不过,除此之外,她倒是还有一事很好奇。“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医术倒是高明。”席容别有深意的问道。她信她能诊断出她假孕,但她不信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女,可以这么容易就诊断出,她中毒,毒发的过程。
郁采珍似懂得了她的疑惑,低声回道:“奴婢小的时候,便有师父传授奴婢医术了。”
席容点点头,觉得这说法倒是说得过去,便没有再追问。“那本宫的身子……”席容顿了顿,才又问道:“可有损伤?”
她现在很怕,因为她伤在女人最重要的地方,所以她怕她唯一的心愿也会落空。但这样的凉夜,却没有一个人能让她依靠,她只能独自撑过。
“娘娘的身子……”郁采珍的眼圈红了红,“恐怕……”
“说吧!本宫受得住。”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但面上却仍是没有一点的表情。
“娘娘的胞宫受损太重,只怕以后……”郁采珍不忍再说,将头垂得低低的。
失身弃妃第二百五十七章最后的自尊
“本宫以后,不能再有孕了,是吗?”席容竭力的忍着,想要冷静,但颤抖的声音,却还是出卖了她心里的情绪。之前太医也说她不能再孕,好不容易医好了,现在又传来不能再孕的消息,难道她这生注定要无子?
席容深吸一口气,竭力想要镇定,但身子却不停地轻颤了起来,怎么都止不住。她见郁彩珍刚要开口,马上站起身,截断她要说的话。“好了,本宫累了,你退下吧!”她不想听她亲口说“是”,那样她的人生,会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娘娘,让郁医女给您看看吧!”青巧红着眼眶,颤声劝着。她也是女子,虽没嫁过,但亦明白,主子此刻的心情,这事若是放在她的身上,她估计会立刻寻了死。
“娘娘,若是您信奴婢,奴婢一定会竭尽所能地治好您。”郁采珍想,即便她没有那个能耐,给她一个希望也是好的。或许,等她他日她办完自己想办的事情后,可以去帮她找找师父,或许师父可以帮她。
席容蓦地顿住离开的脚步,小心翼翼地问道:“本宫还能医好吗?”
“能。”郁采珍重重的点头,小脸上尽是坚决。师父说过,只要不绝望,便会有希望。
席容灰败的眸子里,这时才有了点光明的颜色,人也渐渐恢复了理智。她复又坐回椅子上,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恩,你回去吧!明儿本宫会向皇上要了你。”不是对郁采珍的话深信不疑,只是她除了信任,已经再无他法。
“娘娘,奴婢这里有颗药丸,有快速止血止痛的奇效,您先服下吧!”郁采珍从袖中摸出一个白瓷瓶,递给席容。
席容接过,感激的笑笑,承诺道:“郁医女,若是你他日,有需要本宫帮助的地方,尽管来找本宫。本宫一定竭尽所能。”不需要郁采珍说,她也看得出,她进宫怕是有些目的的,一个正是青春少艾,思嫁之时的姑娘,入宫一定不为学医,二不为攀附荣华,进宫为妃,那她根本没有必要进太医院,做些伺候人的胆战心惊日子。
除非,她是借着自己的医术入宫,要办一些事情。至于那目的是什么,她不想知道。她只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她给她的不是滴水之恩,而是生的希望。
“奴婢在这里先谢过娘娘了。”郁采珍欠身福了福,随青巧走了出去,没入夜色中。
她们离开后,席容服了药,身子虽舒坦了些,却一夜无眠。她不是圣人,她不可能会不恨。无论用什么办法,这一次,她一定要找出那个害她至此的人。
天快亮的时候,席容洗漱完毕,让青巧为自己上了些厚重的妆,将憔悴的容颜遮起,决定去见一见龙昊天。她虽懂得,女人有的时候示弱,会比坚强更能事半功倍。但,在他面前,她真的不想再示弱,不想再低头。她也不知道,心里为何就有了这样反叛的情绪,好似自然而然便生长而成,她控制不住的想要维系那最后的自尊。
“娘娘,好了。”青巧小声提醒着愣愣看着镜中的自己发愣的主子。
“恩。”席容轻应一声,站起身,问:“青巧,皇上昨儿夜里宿在哪里?”
“回娘娘,宿在璃妃那里。”青巧的声音不高,但却有些咬牙切齿。主子是在璃妃来过,才出事的,她难免不去怀疑这一切与璃妃有关。而事后,明明凉月宫的宫人,也已经将这事禀报给了皇上,皇上却不闻不问,甚至不曾再提起。她的主子,恐怕连作母妃的机会都没有了,而那璃妃却正得盛宠,这何其的不公平?
“原来是在那里啊!”席容苦笑,抬步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