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你不要相信他的话,他在胡言乱语。qishenpack”彦祖心慌地打断。
太上皇却忽然抬起头来,执拗地瞪他:“我没有乱说,就是柬心阁里的水晶棺……”
柬心阁?席容正在思虑,忽然感觉背后一麻,顿时失去了知觉。
是李玉出的手,他暗中用指点了席容的穴道。
彦祖总算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便是那个秘密被揭穿。
太上皇愕然地低头看着晕厥的席容,彦祖则就趁此时机欺身而上,将席容自他怀中拽出,而他,竟也未多加反抗。
彦祖抱着席容,退后了几步,冷冷地望着他:“你今日对我的戏耍,开心么?”
太上皇缓缓抬起头,原本呆傻的表情,被诡谲取代:“就算你明智我可能是戏耍你,你也还是来了,不是么?你对那样东西,实在太过执着。”
彦祖的眼神狠绝:“你是在找死。”
“我知道。”太上皇点头,呵呵一笑:“所以我才要在死以前,最后见她一面。”顿了顿,他的瞳仁中,放出幽光:“我得不到的,最终你也将失去。”
“她根本不会相信你的话。”彦祖心中一颤,冷声反驳。
“今日不信,以后也会相信。”他的神情,充满了笃定的得意:“只要心中种下疑虑,便总有一天,会找到答案,你的秘密,不可能瞒她一辈子。”
彦祖的心,在他的话中,已经开始虚弱,抬起手,想要击向他。
可他却忽然摇了摇头,笑容中,又几许伤感,几许惆怅:“不必你动手,你我父子一场,今日便由我自己了断,免得你犯下亲手弑父之罪,也算我这一生,唯一为你做的一件事。”语毕,嘴角便已有鲜血,汩汩流出。
彦祖怔住。
太上皇的眼神,又转向李玉,自嘲一笑:“我一度也曾真的想相信你,毕竟我老了,也觉得孤清,可惜……”
话没说完,他的身体,已经颓然倒地,瞪大了眼睛,望着某处,唇边竟有微笑,似乎某个他想念了半生的人,正在那黄泉路口,等待着他……
彦祖怔然了半晌,蓦然转身,抱着席容出门,却又低低地丢下一句:“好好善后。”归根到底,他们总是做了多年的父子,过往恩怨,一夕落幕,心中雨下什么,不愿再回味。
李玉看着死去的那个人许久,缓缓蹲下身,伸手合上那双圆睁的眼睛,自胸臆间,溢出长长一声叹息……
席容醒来时,已是次日早晨,昨晚的那一幕,如同做梦。
“彦祖。”她低低叫着身边的人。
他本欲装睡,可最终还是转过身来看她,故作迷蒙:“怎么了,容儿?”
“昨天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望着他。
他半合起眼睛,避开她的目光,语气轻松:“什么都没发生,怕他再发疯,我便先带你回来了。”
“那颗珠子呢?”她还惦记着那件事。
“丢了,他就是胡闹,那根本不是我要找的东西。”彦祖的回答让席容失望地“哦”了一声,原来她还是没帮上他的忙。
“对不起,容儿,昨天不该带你去冒那种险。”他道歉。
“那也不算冒险,你和李大人都在,并不至于真出危险。”席容笑着安慰他,但其实直到此刻她想起当初被制住那一幕,心中仍有一丝后怕。
彦祖内疚地拥住她。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魑魅的声音:“主子,该上早朝了。”
彦祖的眼神一闪,在席容额上吻了一下,先行起身。他现在还有另一件事,需尽快解决,如此和能保证日后真正安全无虞。自内室进入大厅之时,他的脸上已是一派神清气爽。
魑魅迎上来,为他披上外出时的斗篷,他似心情极佳,居然还道了句谢,让魑魅眼神一怔。随后魑魅随着彦祖去上朝,站在大殿侧门等候。
今日的彦祖脾气格外温和,对群臣谏议几乎不加驳斥。
魑魅盯着屋檐外纷纷扬扬的细雪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