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老夫人笑:“你倒是想得通。”
古娇垂下睫毛,嘴角的笑略带苦涩,“想不通又能怎么办?总不能明知是南墙,还要硬往上撞吧。”
颜老夫人惊奇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中意什么人了?”
“没——”后面的‘有’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古娇的视线一下子触上休息室门口进来的高大男人,顿时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缓了缓,才重又低下头,把话说完,“没有,奶奶。”
闻人喜若有所思看了古娇一眼,又看了眼走过来的景博渊,随后垂头摸着猫头,没说什么。
景博渊走过来先跟颜老夫人打了招呼,然后才对叶倾心说:“跟我出去见个人。”
叶倾心顺从地起身,跟颜老夫人和闻人喜、古娇说了一声,准备跟景博渊出去。
景博渊正要转身,目光忽地落在喜饭身上,他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它怎么进来了?”
闻人喜继续摸着猫头,“爬窗。”
顿了一顿,接着道:“放心,不会在你酒店拉屎撒尿,不会咬伤你的贵客,嗯……就是会掉点毛,我们这么多年老朋友了,你应该不会介意,对吧?”
景博渊:“下次别带它来。”
闻人喜:“那你下次可别邀请我。”
景博渊:“二叔来了,要一块去见见?”
闻人喜端起服务员之前送上来的香槟,轻抿了一口,语气忽然变得强硬又斩钉截铁:“不去。”
景博渊态度无所谓,好像刚刚只是随口一问,“那好吧,不过二叔说只待一会儿,他明天有任务,下午必须赶回去。”
闻人喜摸猫头的动作滞了一瞬,旋即恢复原本不疾不徐的速度,垂着眼皮一言不再发。
叶倾心跟着景博渊出了休息室,虽然挺好奇闻人喜和景博渊的二叔什么关系,但她并不想去窥探别人的秘密,什么也没问。
宴会厅的人成群聚在一起聊天,景博渊直接领着叶倾心走向一个被不少人围住的高大魁梧的男人。
那个男人远远的就给人一种铁血刚正的感觉,看过来的目光,极具威慑力。
只是那威慑力与景博渊给人的威慑力不同。
景博渊是领导者的威慑力,让人不敢违背景博渊的意愿和命令,而那个男人是执法者的威慑力,让人在他面前生不出一点干坏事的心思,甚至忍不住反思,自己过去的时光里有没有做过什么违法的事,生怕一不小心暴露在那男人如炬的目光里。
到了跟前,景博渊介绍:“心心,这位是我二叔。”
叶倾心弯着眉眼,嫣然一笑,“二叔您好,我叫叶倾心。”
景逸肤色黑黄,但五官俊朗,个子跟景博渊一般高,身板强壮,胳膊上的西装紧绷,肌肉似要撑破西装布料一般。
他低头俯视向叶倾心,点点头,没出声。
叶倾心也不觉得尴尬,他的不苟言笑,大约跟他的职责有关,保家卫国的人,值得尊重。
景博渊问:“什么时候走?”
景逸看了眼腕表,“还有十分钟。”
景博渊:“见过奶奶了?”
景逸:“我来了就行,见不见有什么关系。”
景博渊语气带着劝诫的意思,“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景逸打断他,“在我看来,就如发生在昨日,行了,我去跟你爸和你三叔打个招呼,走了。”
说着他当真走向门口,跟正在迎客的景综和景彦招呼了一声,径直离开。
叶倾心看着景逸离开的方向,感觉他跟景博渊说话的状态,不像叔侄,更像老友。
转而想到之前景索索告诉她的那些事,隐约明白景博渊所说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指的是什么事。
只怕,跟景索索嘴里的那个妓女有关。
叶倾心收回目光时,不经意扫过休息室门口。
那里,闻人喜抱着喜饭静静伫立,目光追随着景逸离开的方向,带着哀怨和痴缠。
叶倾心有些明白闻人喜和景博渊二叔的关系了,大概又是一段痴男怨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