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她说:“瞧我们心心,一颗心都挂阿渊身上去了……咳咳……”
叶倾心被这话拉回神智,脸颊更红了一点,眼角眉梢都是羞赧。
“外婆……”
她娇嗔着,放下筷子帮颜老夫人顺了顺背。
古娇不动声色看向叶倾心的脸,瓷白的肌肤上晕上两抹粉红,好似两片桃花瓣,特别水灵好看,眉眼间隐约流露出几分少妇的成熟,那是少女所不具备的风韵。
片刻,古娇收回目光,似不经意地说:“他真忙,周末还要接工作电话。”
叶倾心抬头看了眼古娇,没搭话。
颜老夫人正肩疼,也没开腔。
颜老爷子忙着帮颜老夫人捏肩,古兴德见女儿陷入尴尬,开口接了一句:“你怎么知道就是工作上的电话?”
古娇似是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僵凝,笑回:“不是工作上要紧的电话,也不用背着人了。”
一个男人,接电话背着人,不是电话内容不能被人知道,就是电话那头的人不能被人知道。
古娇的话,有意无意,咬重‘背着人’三个字,听在人耳朵里,莫名的有点不对滋味。
叶倾心站在病床边,轻轻揉捏颜老夫人的肩膀,笑了下,淡淡出声:“在外人面前打电话回避,既是对身边的外人的尊重,也是对电话那头人的尊重,娇娇姐在职场混了这么久,难道连这点基本的礼仪都没学会?”
古娇:“……”
叶倾心的话,指出古娇和古兴德是外人的同时,也是在说古娇不懂礼仪。
那次在香港给景博渊买手表,古娇就见识过叶倾心的牙尖嘴利。
想了想,古娇轻轻一笑,“我就随口一说,你看你还认真起来了。”
叶倾心:“我也是随口一说,娇娇姐怎么还以为我认真了?”
古娇:“……”
古兴德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越发剑拔弩张,出来打圆场道:“娇娇,我们出来这么久了,你奶奶没事,该回去了,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医生建议你多休息。”
古娇从车祸到现在,不过才半个来月,虽恢复得不错,出来这一趟,也是硬撑了。
乘电梯下楼时,古兴德低头望着古娇,道:“你刚刚说话怎么那么没分寸,不像以前的你了。”
古娇目光平静地看着对面,银白色的金属制电梯门模糊地映出她坐在轮椅上的样子。
半个月来,失去一条腿带来的心理上的痛和截肢后出现的幻肢痛,折磨得她成宿成宿的睡不着。
就如此刻,她面上无表情,谁知道她背地里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她感觉到她那条被截掉的腿还在,她的脚在痛,针刺一样的痛,火烧一样的痛,刀割一样痛。
白天还好一点,晚上要痛上千百倍。
“娇娇,爸爸跟你说话……”
“我知道。”古娇淡淡地从电梯门上移开目光,转头看向自己那个没什么本事的父亲。
“下次不会了,爸爸。”
她的声音,平缓得让人心惊。
古兴德看向古娇,忽然觉得这个女儿和以前不大一样。
“娇娇?”他有些担忧地喊了一声,“你……还好吧?”
古娇笑:“我很好,爸爸。”顿了下,她说:“景博渊很护着她。”
古兴德一愣,“谁?”
“还能有谁,叶倾心,不仅护着她,还爱屋及乌地护着她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