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家小姐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一时急火攻心,加上近来忧思过度,这才晕了过去。”
马车内,水冬神色紧张地看着刚给宋觅娇把完脉的大夫,听见他说没事,悬着的心这才归位。
她松了口气,可看到自家小姐憔悴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我开了药,这几日好好将养着。”
“谢谢大夫,劳烦您了。”
水冬恭恭敬敬地把大夫送下马车,却看见同样焦急着站在马车边上的明阙。
雨势虽然已经小了,可还是绵绵不断,浸湿了明阙的头发和外袍。
宋觅娇刚刚晕倒在刑场,好在明阙也在,不然只凭水冬一个小丫鬟,主仆二人只怕还要在外头淋雨。
她自小伺候宋觅娇,自然也知道明阙有多喜欢自家小姐,见他一脸落寞地守在马车旁淋雨,难免生出几分不忍来。
可再怎么觉得惋惜,错过的就是错过了。
更何况,有多少双眼睛都盯在小姐和明公子身上……
“有劳明公子挂念,我家小——我家夫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公子还是请回——”
“水冬,就让我在边上等着吧。”明阙语气有些急促,他听出水冬话里逐客的意思,连忙打断,“只要娇娇醒过来,我立马就走。”
明阙是谦谦公子,打小学的便是端方自持。
可为了宋觅娇,却连体面都不顾了,像个小厮随从一般守在马车旁,只想确定她是否平安。
“明公子……”
“咳、咳!水冬……”
水冬正百感交集,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马车内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她连忙掀帘入内,见小姐清醒,总算是放下心来,“小姐,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要不要奴婢再叫大夫来瞧瞧?”
宋觅娇昏昏沉沉,但还是摆了摆手。
刚才明阙的话她都听到了。
宋觅娇撑着起身,隔着窗帘唤了一声:“明公子。”
听到这声生疏的“明公子”,明阙心下一阵酸涩,但还是急忙应声道:“在,娇娇,我在。”
“多谢明公子来送我爹爹最后一程,也多谢你……为我爹爹求情。”
明阙的心口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声音也颤的厉害,在风雨声中格外悲怆,“娇娇,是我对不起你。”
“当初宋伯父虽然还没出事,但我家中却提前收到了风声。”
“他们担心我会不顾一切娶你过门,所以想方设法把我支去了北地,又瞒着我……退了你我的婚事。”
“等我收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已经迟了,你……你已经被梁氏母女强逼着嫁给了沈自熙。”
原来,这边是云稚当日所说的另有隐情。
风起,扬起了马车的窗帘,二人的是视线短暂相接,但很快,又被这薄薄的帘子阻挡。
车内的宋觅娇却不知自己到底是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