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鞭身足有三指粗,柔韧有力,反折易弹,可见对方所言非虚,这轻轻一鞭下去,省力的同时却能造成极大的伤害。
再看鞭子末梢,倒是没有倒勾挂刺之类,但末端分成三鞭,长短不一,可每一支都极细,她毫不怀疑,这样一鞭若抽到脖颈等要命的地方,造成的伤害足以比拟骨刀,是能够刺穿咽喉,要人命的!
这样厉害的武器,不用来对敌,反而用来鞭挞最亲近的兽夫?
西溪不可置信地将鞭子拿了起来,试了试鞭子的重量和弹性,想着要如何开口跟隐幽说。
这番道理,她已经讲过三遍,可越讲越觉得浅薄无力,以至于她不知该如何说,才能彻底扭转这种想法,不仅局限于自家兽夫,更是扩散到天下人!
而隐幽看到西溪握住鞭子,立即快速地脱去上衣,要知道现如今可是大雪天,即便是烧着炕的屋子,也仅有炕上暖和,其他地方不比外头暖和多少。
可他却没有任何犹豫地,脱下衣裳,连贴身的兽皮软甲也一并脱下,露出白净的胸膛。
双膝并拢,贵得板板正正,面容平静,下颌微微上扬,露出精致的下颌线与漂亮的锁骨。
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冷还是害怕,他极力控制着,咬着牙道:“若……若我死去,我亦心甘情愿,还请妻主切莫忘了挖出我的心脏,能助你……”
他话音未落,西溪已然厉声喝止,“说什么胡话呢,快穿起来,多冷啊!”
说着捡起被他脱下的衣衫,往他身上套,余光瞥见后面的云锡,却见对方不知何时竟也跪得板板正正,外衣已经脱去,仅剩最后一件里衣。
“你又造什么幺蛾子?”隐幽作为新人,不知她品性也就罢了,云锡作为老人,她与他早已说开了,如今怎么也这样?
“妻主挥鞭之际,其结侣兄弟也当跪姿以候,若妻主打得累了,其结侣兄弟可接过鞭子继续,若被鞭挞者死去,其结侣兄弟则当以身相替!”
简单来说,就是他跪在这里做准备,若是西溪打累了,他将替她挥鞭继续鞭挞隐幽,而若是隐幽被她打死了,而她还没有尽兴,那么他就是下一个被鞭挞者。
西溪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看起来就那么像变态?”
“西溪勿怪,此乃兽世规则,所有雄性在交出兽印的那一刻,皆是如此默认的!”他是幸运的,身为童养婿,却从未挨过鞭子,可西溪不打,他却不能糊弄。
西溪又翻了个白眼,一边快速地给隐幽穿衣,一边呵斥着,“什么兽世规则,在我这没有这规则!”
“还有你!”她指着隐幽强调:“听清楚了,打自家兽夫的,那都是变态,而我不是变态!”
“啊?”隐幽显然有些懵,懵懂地眨了眨眼,不明白西溪说的,为何跟先辈说的不同。
他们说雌性都是威严而高贵的,虽然彼此间会有肌肤之亲,但这只是短暂的欢愉,绝不可以贪恋,更多的时候,雌性都挥舞着皮鞭,狠狠地鞭挞着兽夫,直至雄性生命消亡之日。
西溪哪里知道他如此丰富的心理活动,指着隔壁的墙,道:“听清楚了,她就是个变态,所以她才打自家兽夫,而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