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
他皱皱眉头,见鬼啦,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有吗?”奕南牵动嘴角扯出愉悦非凡的笑意。“大概是听到我亲爱小妹的声音太高兴了,所以乐得发抖,哈,中中,你有什么事呢?”
“骗人。”中中哈哈大笑。“我知道了,三哥,你一定在开车对不对?”
中中那小妮子的语气里是调侃的快乐,她喜欢直言不讳,也欣赏自己这种率真的个性,她真是太喜欢自己了,总是有什么说什么,不怕得罪人。
“究竟是什么事?”奕南的脸垮了下来。声音也跟着低沉了起来,他已经完全不复前先的亲切愉快了。
中中微笑了下。“没事,我只是打电话来告诉你,我刚刚吃饱了,芳姐煮了条红烧鱼很不错哟。”
“关我屁事!”奕南很没风度的挂掉电话,顺道关机,以免无端端再被手机给吓死。
为什么他会那么不幸有这种妹妹?对车恐惧的他已经够可怜了,难道上苍就不能安排一个比较贴心乖巧的妹妹给他吗?
终于,七点十分,他到达国际金融商业大厦楼下,车才停稳,暂停的方向灯都还来不及打,如风一般的身影卷进,身材高挑、五官明丽的卢詠歌打开驾驶座的门,她将手提袋俐落的往后座一丢,拍拍他肩膀。
“坐过去。”她简单的命令。
将手煞车拉起,奕南没有异议,他以帅得不能再帅的姿势跳过去旁边的座位,他乐得如此,终于可以解脱了,开车真是恶梦。
“为什么不开机?”卢詠歌连方向灯都没打就狠狠的切进车流阵中,加速猛超车。
“哇!拜托你斯文一点。”奕南吓得东倒西歪,连忙拉起安全带扣上。
直视前方,卢詠歌冷漠的说:“要不是你迟到了三十分钟,我现在也不必开快车。”
先是拨空帅帅的一笑,接着他辩解道:“不能怪我,今天……”
“我知道。”卢詠歌看了他一眼,完全面无表情。 “路上没塞车。”
她一副懒得听他废话的表情,顺手丢了一袋东西给他。“吃吧,你四点从车厂开出这辆车,总计开了三小时又十分钟,你应该不会吃过了晚餐。”
奕南挑剔的翻了翻塑胶袋里的东西,嚷声皱眉。 “这叫晚餐?三明治。茶叶蛋、热狗、罐装热咖啡…… 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专程来接你,你就喂我吃这些?”
“已经很好了,我哪有空去买?”她说着又超过三辆车,其中包括一辆很会跑的敞篷宾士SLK。
“没有空你还帮同事去跑什么服装发表秀?”酷爱美食的他恨恨的啃起三明治,不明白这家伙为何总喜欢对人拔刀相助。
“既然是同事就要互相帮忙,不然我有难时谁来理我?”她才不理他的吠吠叫。
“难道你们报社没有其他人了吗?”问完,他发现自己语气过于刻薄,赶忙补一记帅帅的笑。
“你那是什么偏激的怪疑问?”她不屑理他,扔给他一小包白色东西。“吃完食后吃了它。”
奕南挑挑眉。“这什么东西?”她给他个药袋做什么?
“感冒药。”
“谁告诉你我感冒了?”他稀奇的问。
卢詠歌轻哼两声。“昨天打电话给你,要你帮我去车厂牵车时,你鼻音重得像另外一个人。”
奕南立即还以一记嗤之以鼻。“哈,男子汉大丈夫,感冒吃什么药嘛,笑死人了。”
她受不了的摇摇头,不懂当男子汉跟吃感冒药有什么关系。“吃不吃随便你,反正你也知道你自己的龙体,感冒起来没有十天半个月好不了,你喜欢整天流鼻涕咳痰,那你就不要吃好了。”
卢詠歌狠狠的说起风凉话,相识五年来,这一直是他们相处的模式,她时常问自己,如果她对他温柔些,他们之间的情况会不会有所不同?
答案是——无解。
她不知道若自己温柔些,他们之间会如何,但她知道若是那样,她一定先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她怎么对他温柔?在他根本已经熟悉了她的粗鲁之后。
所以,还是维持目前的模式吧,这是最令她自在的模式,可以不拘小节的从容与他相处,偶尔拌拌嘴、互相挖苦、嘲弄,这已经够了。
“啧,你这个女孩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温柔点好吗?什么流鼻涕、咳痰的,恶心。”边碎碎念,他还是吞下了药丸。
确实,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知道,平时他强壮得像头牛,可是最抵挡不住感冒的侵袭,只要一染上感冒,他那可怜的模样,就连路边的流浪野狗都会同情地。
“对你,我还要什么温柔?”卢詠歌遗憾的对他一笑。“反正你身边多得是温柔可人的女孩子,不缺我一个,哦,对了,今天要你冒死去车厂开我的车过来,真是罪过,可是大家都忙,没别的人选,你又最闲,只好麻烦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