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腾空,她如一个物件似得被甩到大石外头,但是楚郁没有松手,她于半空转了一圈,然后又被他拽了回来。
双脚落地,踉跄不稳,后退了几步,最后靠在了山壁上。
楚郁抓着她的胳膊,直至她身体稳当了,他才松开手。
笑看着她,楚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衣服已经被划开了。如果他躲得再慢一些,兴许他的肠子就得飚出来了。
我这可不算输了,是这里面积太小了,施展不开。咱们下去打吧,总是能分出个胜负来。她没输,也没尽全力,他也一样。
这种仗打得没意思,不尽全力的打仗,不叫打仗,那叫做闹着玩儿。
不一定要分出胜负,也或许,我不是你的对手。楚郁摇了摇头。天上的乌云即将把太阳遮盖住,仅剩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化不开的是他身上的郁色,尽管他在笑。
听你这意思,就是不想和我打,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的瞧不起我。算了,我现在的确没什么资格和你讨论瞧得起瞧不起的事儿。要下雨了,我先下去了。看了一眼天空,白牡嵘随即转身跃下去,途中多次脚踩山壁上的石头做缓冲,几个跳跃,最后安全的落地。
随她之后,楚郁也下来了,两人完整无缺的回来,各自的人马才稍稍有了松懈。
他们俩在上面交手,下面的人都看到了,没接收到信号,也没敢有动作。只不过,时时刻刻都在防备对方。
看了一眼玄甲军,人太多了,他们身上的铠甲瞧着都让人不由觉得眼晕。
接下来怎么办啊楚王?是让我走,还是留。挑起眉尾,不知他接下来又打算如何。
千辛万苦的追到了鸣山主脉的深处,带着大军包围她,总是不能就为了说几句话而已吧?
看你选择停下来的地点,有三条退路。这样吧,我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你选择一条路离开。我若到时追上了你,咱们再斗不迟。楚郁垂眸看着她,说道。
的确是没想到他会想出这种法子来,白牡嵘眨了眨眼睛,理解不了他的想法。
但,看起来他也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说真的。
还真是新奇,原来两军交战,还可以这样的。怎么听着都是奇怪,她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似得,心情很不爽。
想如何便如何,这世上又没有立下如何交战的规矩。楚郁失笑,好像在笑她脑子单纯。
那倒是。点点头,白牡嵘想了想,便转身看向自己的亲兵。显而易见,他们也不理解楚郁的做法,同时,也觉得被羞辱了。
走吧。他看着她,说道。
最后看了他一眼,白牡嵘转身,带着亲兵,迅速的朝着左侧的险峰之间的路径奔去。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没了影子。
逃离时,白牡嵘不时的回头看,命探子也不要再回去,只要抓紧了时间跑,她相信楚郁会给她这两个时辰的。
夷南兵仍旧是心中不畅快,一种被蔑视的感觉,他们这般逃离,就像逃跑的猎物。而玄甲军一副猛兽的模样,好像即便他们跑的再远,作为猛兽也能够追的上。
如此憋屈,让人难受,但白牡嵘的命令他们又不能违抗,只得逃跑。
深山缭乱,多处险阻,也为奔逃制造出许多的苦难。不过,两个时辰,白牡嵘认为足够了。这深山可以说是诡秘了,想要在这里找到一伙为数不多的人,其实并不容易。
每走一段,就会转移方向,同时掩盖走过的痕迹,两个时辰过去了,他们真的已经到了鸣山深麓。
这内部太复杂了,险峰之间开始出现凶险的大坑,下面都是石头,奇形怪状,灰白的颜色,有的尽数尖端朝上,就像人工设下的陷阱一样。
这种地方,人若是掉下去,非得被摔个好歹。
走到险处,更是只容得下一只脚,下面是大喇叭样式的深坑,岩石层层叠叠,一直到下面最深处,足足有二三十米的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