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彦霖喊了他一句:“哥。”
此人正是侯家长子侯彦森,他闻声偏过头,朝弟弟点了点头示意,再将目光落在了慕锦歌的身上,语气温和:“慕小姐好。”
慕锦歌回道:“大哥好。”
侯彦霖笑着提醒:“我和锦歌刚和了馅出来,就剩大哥你了。”
侯彦森却道:“今年我就不参加了。”
“咦,为什么?”
侯彦森看着他,缓缓道:“去年背锅背得太惨。”
侯彦霖毫无愧疚之意地哈哈笑起来。
“喵——”
听到这声极力呼唤存在感的猫叫,侯彦霖和慕锦歌才想起了烧酒的存在。
循着声音望过去,两人顿时都是一愣,随即侯彦霖笑得更大声了,连慕锦歌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见在他们进厨房的这半个小时里,烧酒已然变身成了一位“小公举”,脖子和耳朵上都被系上了像是从什么礼盒上拆下来的粉色缎带,两只前爪上还被戴上了两串水晶手链。
璃莹殇·烧酒·j·樱雪正一脸生无可恋地趴在侯彦语的腿上,面朝这边,表情格外愁苦,对着他们有气无力地发出求救信号。
而罪魁祸首侯彦语不知道从哪儿又找出一截粉蓝色的纱布,正和沈茜商量着给它加在哪里合适。
烧酒控诉道:“你们这两个没有同情心的!竟然还笑!”
侯彦霖笑归笑,但还是走上前,从自己二姐手里把可怜的加菲猫给解放了出来:“要开饭了,你快去洗洗手准备吧,一手猫毛。”
侯彦语对这手感恋恋不舍:“你这猫真可爱,能借我多玩几天吗?”
“那可不行。”侯彦霖抱起烧酒,露齿一笑,“这可是锦歌重要的嫁妆。”
站在不远处被侯母拉住唠嗑的慕锦歌并没有听到这边在说什么。
烧酒:“……”嗨呀好气哦从暖手宝到电灯泡最后成了嫁妆。
直到入席吃饭的时候,侯父才从楼上走了下来。
侯父今年有五十五了,却依然如一棵青松般挺拔,不怒自威。都说侯家四个孩子一看就知道是亲生的,老大老三像爸,老二老幺随妈,今日一见果然不假,虽然侯彦晚今天没来,但侯彦霖确实是像极了文淑仪,而侯彦森和侯彦语的面相的确更像侯父,浓眉大眼,鼻头带点鹰钩,不笑时看起来有些高冷,不好接近的样子,尤其是大哥侯彦森,和侯父年轻时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然而根据侯彦霖的爆料,这位看起来不苟言笑的侯老爷,其实是个热衷于玩开心消消乐的闷骚——据说他上一个沉迷的游戏是开心农场,并且强制安利给身边的人,然后每天早上起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偷老婆的菜,偷完老婆偷儿女的,偷完亲生的再偷儿媳和女婿的。
这个游戏的终结于老二侯彦晚怀孕后,夫妇两人共同专心养胎,为未来的多口之家做着准备,无心继续照顾菜地,让侯父一下失去两个偷菜对象,损失惨重。
本来面对这么高大上的一家人,慕锦歌是有些紧张的,但听了侯彦霖接二连三的爆料,她愈发觉得眼前这些人亲切起来,于是心态平和下来,也渐渐地融入进去。
管家像萨摩耶,侯父爱偷菜,侯母想用猪肉馅一决高下,侯彦语吃到芥末辣条馅的饺子流泪不止,侯彦森惨遭背锅弃游不玩……
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一家人。
侯家的年夜饭自然是很丰盛,摆满了长桌:脆皮烤鸭油润发亮,栗子荷花鸡清淡鲜美,糖醋鲤鱼甜而不腻、白灼虾蘸醋独具风味、黄豆蹄花冻软糯劲道、酱牛肉不硬不柴……
像他们这样的有钱人,平时想吃什么吃不到,所以这一桌年夜饭就算再好再精致,也只是家常便饭而已,真正的重头戏是一年一度的自制饺子。
“今年我申请新增一轮。”侯母指着率先端上来的两碗饺子,“这一圆一方两个碗分别装了用我和孩子他爸各自做的猪肉馅包的饺子,至于哪碗放的是我的哪碗放的是他的,只有下饺子的老黄才知道,现在我要你们就这样尝,然后投票说哪个的味道更好。”
侯父哼道:“幼稚。”
侯母瞥了他一眼:“有本事以后消消乐别让我帮你通关。”
侯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