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一唱一和。
“我说了,你们认错人了,”陈烨木面上显得不耐烦了,握着杯子的指尖咔咔作响。
“宁岁哥哥,你爸爸一个人在家多孤单啊,快去陪他吧。”
罗笙憋不住了,“这是别人家自己的事情吧,你们插什么手啊。人家小孩子愿意待在哪里就待在哪里,老强迫人家算什么。”
一旁的服务员将咖啡放到了原来的桌子上,礼貌地请他们过去。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李翠翠就当是自己的一片好心为了狗,扭着屁股便走了。
谁稀罕管他们这家子的事。
刘谈的眼神阴郁,却还是跟着他妈走了。
“呸,什么东西,苦成这样,骗钱的啊,”李翠翠觉得这店不适合自己,把咖啡扔桌上便扯着自己儿子走了,声明道:“我一口都没喝啊,不付钱的。”
出门时还锤了下儿子的头,“让你嘴馋。”
两个人来得快去的也快,大步消失在了视野。
店内陷入了死寂,头顶的水晶吊灯摇曳,影子摇晃生姿。
陈烨木率先打破了寂静,非要这咖啡店变出可乐来。
罗笙把菜单甩他脸上,“这满纸的咖啡你就没有看上的?”
“渴了,咖啡不解渴。”
可乐解渴吗?
后来,是罗笙从自己的车里面搜出来一瓶可乐,才找出来这个隐藏菜单。
中瓶的可乐没多少,他们取了四个玻璃杯,一人分一点,每人分到小半杯。
“岁岁,你知道可乐还有一个名字叫快乐水吗?”陈烨木边倒可乐边说,他左手手肘撑着桌面,那架势和给大伙倒酒似的。
宁岁好长时间没说话了,倒没有多失落,情绪波动甚至没有那对母子激动。
就是心里又一口气一直憋着,其中的道理像毛线似的理不清。
其实从未想清楚过,不过是今日重又勾了起来。
他不赞同他们的观点,不想接受他们的建议,但左邻右舍的评论密密麻麻朝他们袭来。
他把自己关在屋里,用画画麻痹自己,甚至想逃进画里,却总有无来由的诋毁。
他从不是一个合群的人,他庆幸有足够的毅力避免自己成为乌合之众。
生于淤泥,向阳而生。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虽不至于改变自己的行进方向,却还是会犹豫徘徊,我真的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