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三人进到应天府大理寺,做完笔录口供已是亥时三刻。
沈峰送二人走出大理寺,问道:“此时已然禁夜,米兄住所尚未安排妥当吧??可有落脚之处??我可送二位前往”
“甚是感激,我也是第一次到这京都府地,没什么熟识之人,天色已晚,未成提前安排落脚之处,虽是受命差事,但并非官身,不敢惊扰官驿下榻”
米久山有些无奈的说道:“不过行脚之人,出门在外也没那么多讲究,随便有个地方遮雨休息便可,只是。。。”
沈峰见米久山欲言又止,知是难言,不好意识麻烦自己,便主动赶忙说道:
“米兄客气了,老弟我在这应天府城做淄衣捕头,也有些年头了,如若不嫌官驿简陋,官驿驿臣一众还能给沈某些面子,可送你们前往住下歇息。”
“那真是再好不过,一再烦劳沈兄弟真是过意不去”米九山抱拳施礼到。
“米兄不必客气,城中官驿在城西,我们这就过去。”说完前面带路
米九山和武生一路跟随沈峰穿街过巷,刚到城南某处,突闻有人喊道:“站住,什么人??”
只见一队巡夜衙役,打着灯笼停在不远处,喊话的是一身着捕头衣甲的人。
三人停下,沈峰转身看了看,回道:“在下,大理寺淄衣捕头,沈峰,来者何人??”
“原来是大理寺沈捕头啊,在下城南巡街衙门捕头,李奉铭。时下已然宵禁,沈捕头这是公干??”话间,巡夜衙役一众五、六人走了过来,打起灯笼确定来人。
“并非公干,这二位刚从大理寺为狼潭浮尸一案,做完口供笔录,现带他二人前往客栈落脚,还请李捕头和诸位兄弟通融。。。”
“哦~~~既然如此。。。。”李奉铭话还未说完,只听到不远处一巷子内有人跑出,大喊:
“诈尸啦~~~有鬼啊~~~快来人啊~~~”
一阵嘈杂,自巷内连滚带爬,抱头跑出数人,有男有女,还有几个道士。
听到喊叫声,李捕头随即赶忙招呼身边衙役前往查看,也顾不得沈峰他们。
沈峰看向四处奔逃的人,转身冲米久山说道:“米兄,一起过去看看怎么回事。。”说完转身提着腰刀,冲向巷子。
“嗯~~”米久山拉着武生紧随其后。
二人前后脚来到巷内一处府苑门外,已是深夜,四下人众也跑完,巷内很是安静,阵阵邪祟阴风拂面吹来。
三人开到府门,左右各立一块鼓形阵门石,丈高红漆大门,一对铜制虎口门,环显的甚是威武,二门敞开,门头正上方一块金边黑底府牌,上书:“薛府”二字。
门口,米九山向武生交待道:“找个地方躲起来,不叫你不需出来。”
武生赶忙回道:“哦~~~~~”便转身找地方躲了起来。
沈峰拨出佩刀,左鞘右刀,刀横腰间与米九山一起,跨过府门尺高门坎,缓步迈入府苑。
才刚入内,一巡街衙役横飞着被人扔了过来,落在二人脚边,二人赶忙手脚,才未踏在衙役身上,衙役痛苦挣扎,在地翻滚,片刻身体一挺,便晕厥过去。
沈峰赶忙蹲下查看衙役伤势,是被人振伤,口角流血,佩刀还没来得及拨出。
抬眼一看,其它三、四衙役纷纷倒地挣扎,脸色青白,神情痛苦挣扎在地。
府苑前院数米外正堂,设有一灵堂,一应祭奠物品被打翻,
堂上屋顶整齐的挂着几排白色番布旌旗随风不住摇摆,一口上好的漆木棺柴,正头偌大的写着:“奠”,棺旁桌椅茶几悉数打烂散落一地,棺盖翻倒在旁,棺后长条供桌上放着供品,一块黑漆灵牌上书:先室王氏淑芬之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