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压着我头发了。”宋檀道。
赵堰很快调整了姿势,嫌宋檀头上的东西多,一个个地取了宋檀发上的朱钗。
青丝散开,脖颈间痒,宋檀重新闭上眼,视线在消失的瞬间,身上的感官倒是一倍倍的放大。
衣裳被拨开时的窸窸窣窣声,唇舌贴过时的细腻温热感,还有带了薄茧的掌心游走时激起的阵阵凉颤。
宋檀感觉到赵堰往下,白皙肚皮往里一缩,她一下睁开眼,眸中一片惊恐。
赵堰倒还好,甚至越来兴头。
掌心一路往下……
宋檀攥紧身下被褥,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腰肢,那儿哪能碰的。
比之上一回的裂疼,但这一回,虽不疼,却也不好受,说不出,形容不出,只觉难受。
攥住被褥的一双手越发用力,指甲都快抠入其中,指甲泛起白。
半沉半昏的黑暗之中,一双杏眼睁得如铜铃,脖颈修长,不时,柳眉紧蹙,宛如很是在隐忍着什么。
浑身上下无处泄,宋檀终张开口,怎知一道耻耳声先不受控地溢出口,惊得她又一下咬了唇,留下好几处牙印。
蓦地,一双手松开,摸着去攥赵堰的手。
赵堰弯了弯唇,倾身,他瞧见宋檀唇上的印子,低头含住,像是吮着沾了蜜的。
尽数细碎声全被堵住,如同是入了赵堰的口中。
如此,仅剩下半点不清不楚的破碎声。
圆月缺了个角,藏匿在厚厚乌色云层里,好半天也不肯露出面。
窗台之上摆着的冬梅在凉风轻抚下,不时摇曳一下开满了花苞的枝丫,黄色花瓣飘飘落下。
窗台下落了好几十瓣。
它是宋檀两日前摘来插在花瓶中的,明艳艳的颜色,单看着也好看。赵堰回来发现后,只是说,明年开春,他一定送她一枝丫山桃花摆在窗台处。
彼时宋檀稍稍不满,开春?开春,他走都走了,哪儿去送。
而赵堰趁宋檀不在,偷偷摘落冬梅的花瓣,心中直摇头,必须得是桃花才好看。
也才,配得上她-
月底三十,刚参军的士兵可不用去校场,休息一日。
赵堰帮宋檀重新修葺铺子。
他道:“你就好好地在家中呆着等我回来不成吗?”
宋檀摇头,“不成。”
“我也可以养你的。”赵堰不死心。
宋檀越过赵堰去搬木桌,还是那句话,“不成。”
得嘞,死活说不通了。
赵堰无奈,只得帮着宋檀改铺子。
宋檀想的是等赵堰走了,他的铺子空着反正也是空着,倒不如让她自己来做。
至于做什么,宋檀足足想了三日,一始想开个茶馆,但江水巷破旧窄小,来这儿的人一般是生活较为拮据的,怎会花银子来喝闲茶。
若是读书写字方面的,周浦和开的铺子便已经是了,她再弄一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