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书承也正好换好衣服出来,闻言好奇地拿起自己那个,端详一阵,一口咬到了羊头上。
糖画咔嗒一声,上下碎成了两半。
闻绍临哈哈大笑,却是不舍得吃了,喊了张升忠过来将糖画仔细收好,又整理衣袖,沉声道:“好了,用膳的时候不要吃那么些甜的,又要吃不下饭了。”
“哪有。”燕书承也将糖画递给身旁的内侍:“我今日可饿了。”
“嗯?”张庭深说:“先生近日不是去赴了大皇子殿下的约?”
燕书承和闻晋霖出门的早,大皇子又又哭又闹,根本没吃两口就结束了。
正好年前朝廷事物繁忙,闻绍临和张庭深都忙得脚不沾地,晚膳时间也是一拖再拖。
燕书承这才能一天吃两顿晚饭。
他将今日在兆和楼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末了笑着开口:“大殿下可是吓我一跳呢。”
闻绍临沉吟片刻,淡淡开口:“他倒是个聪明的。”
涉及皇储之争,张庭深不敢插话,只是安安静静坐着,时不时帮忙布菜。
但是圣上既然默认了张庭深在这听,就意味着他是跑不掉了。
燕书承眼睫轻动,没有说话。
闻绍临却转而笑着对两人开口:“对了,朕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俩。”
“什么?”
“夏昭仪有孕,太医院说有七成可能是个男孩。”
“恭喜圣上!”两人下意识贺喜道,大庆多一位皇子,确实是件大好事,只是怎么突然对他俩说了呢?
两人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听闻绍临语气平淡,抛下一个惊天巨雷:“朕不缺皇子,想将这个孩子,过继给你。”
这话是对着燕书承一个人说的。
他吓了一跳,差点就要站起来了:“咳咳…咳…,您说什么?”
要将这个孩子过继给他?
这下张庭深也不能装死了,看看圣上,又看看自家燕先生,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怪不得,怪不得今日圣上一定要自己留下用膳,怪不得皇子夺储之事也不避着他。
这能避得开吗?
“…圣上三思。”燕书承总算勉强恢复了平静:“皇子之事,关乎国本,怎么能将小皇子过继给我呢。”
闻绍临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又不乐意生,朕不得给你准备着?”
有这么准备的吗?张庭深在一旁听着,忍不住腹诽,转头一瞧,果不其然,燕书承好不容易维持着的平静面容,裂开了一条缝。
“再说,谁知道那是皇子呢。”闻绍临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