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灵低着头,静静听着。
樊戟身形未动,又道:
“玄觞此人,太难拿捏,他现在没了统御六界的野心,也看出了我想要取珞柒性命的意图,接下来,他不会再乖乖听我们的差遣。”
“可若是服下了傀儡丹,变成修为高强,不死不灭,刀枪不入的怨魔傀儡,到那时,我们就再也不必担心他倒戈。”
“他玄觞接下来这无尽的岁月,都只会成为我们杀敌的最强工具。”
黑风崖边缘。
离开了樊戟和魔灵的视线后。
阮梓柔往身后涯顶的位置看了眼。
随即,她视线再次落到玄觞身上,眼底多了几分希冀。
“玄觞,刚才……你为何拦住樊戟?”
玄觞看着前方树林,没看身侧的阮梓柔。
“今日之事,是我一意孤行去神界才导致的,本就跟你没有关系,你不必跟我一起吃那魔丹。”
阮梓柔想问,你对我是不是也有一丝的情意,可看着玄觞冷如冰霜的脸色,这句话,她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微顿,她道:“那丹药,吃下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影响,玄觞,要不要想办法将丹药逼出来?”
“不必了。”他拒绝:“这丹药入口即化,已经渗入了经脉血液,不必再多费心思。”
再者,他现在对世间没了眷恋。
所谓生与死,对他而言,不过都一样。
这么多年,他活下去唯一的心念,便是娶到她,与她鹣鲽情深,做一对神仙眷侣。
既然这个心愿永远都不可能再达成。
那他活着,或是死去,都没什么区别了。
生不如死,形容的便是如今的玄觞。
阮梓柔跟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怎会看不出他心绪的转变。
捏紧手指,她走到玄觞正对面。
目光殷切地看着他,出口的声音近乎恳求:
“玄觞,我们一起离开吧,离开这里,离开神界,忘记过往的所有事,我们去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再也不管怨魔和神界的任何渊源,好不好?”
听完,玄觞好一会没有说话。
就在阮梓柔以为他在考虑她的提议时,他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拒绝了。
“抱歉,梓柔,你自己离开吧。”
阮梓柔:“可你……”
玄觞打断她:“没有她,我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就算是死,我也想死在她手里。”
也好过,在一个永远都看不到她的地方,苟且偷生,茫茫度日。
***
神隐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