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旭尧记得这人昨日跟在了戚罪身边,还和乌童争执过,应该是戚罪身边的人。
于是便也顾不得许多,便跟着阿清一起走了。
穿过厅堂和长廊,来到一个极大的花园之中。
园中种着梅花,飘来花香扑鼻,常年在边关打仗,住在军营里的傅旭尧,还未曾见过如此花开满园的盛景。
戚罪正坐在凉亭之中,穿着一身玄色织锦,外披着华贵的锦裘,俊美的眉眼,唇角勾起的浅笑,似乎比这绛雪寒梅还要迷人夺目。
傅旭尧不禁看得一怔。
“付兄。”戚罪唤了两声,傅旭尧才回过神来。
“戚公子。”傅旭尧有些手足无措,“不好意思,我来得晚了,也没带什么礼物。”
戚罪微笑道:“付兄何必见外,你能记得约定前来,就令我很开心了。”
傅旭尧面色一红,这时,阿清倒了两杯酒,一杯给了戚罪,一杯要递给傅旭尧。
傅旭尧正要接过,身旁的乌童赶忙阻止道,“少爷,您忘了您还有伤,不能喝酒!”
将军昨日刚受了罚,怎么能喝酒?
戚罪挑了挑眉,看向傅旭尧,“付兄受了伤?”
傅旭尧面色一僵,“只是小伤,不碍事。”
戚罪没有追问下去,看出他行动不便,于是让阿清去拿个靠着的垫子来,好让傅旭尧坐着舒服些。
傅旭尧心里感激戚罪的体贴照顾,“多谢公子。”
“既然有缘相识,付兄也不必称呼我为公子。”戚罪笑着道。
傅旭尧听了这话,顿觉心暖,“你年岁几何?”
“二十三。”
傅旭尧笑着道:“我比你年长五岁,唤你一声戚弟,你觉得如何?”
“付兄喜欢就好。”戚罪笑着道,“上次付兄走得匆忙,我已备好了酒菜,与付兄畅饮这冰酿,想着一醉方休。”
傅旭尧在家中也是独子,常年在军营里行军打仗,身边的全都是些粗莽的武夫,且和他年纪相去甚远,难得遇到戚罪这么一个斯文高贵的年轻人,也是喜欢喝酒的同好,心里觉得高兴。
“戚弟,不如我们结拜为异姓兄弟如何?”傅旭尧忍不住说道。
戚罪微微一怔。
话说出口,傅旭尧习惯了不拘小节,喜欢就直接说出来。
之后方觉自己有些过于唐突,这才是第二次见面,就要和人结拜。
“若是戚弟觉得为难,那就——”
戚罪没有觉得为难,他本来也打算着和傅旭尧交好,只是没想到傅旭尧对他的好感来得这么轻易。
“在下没有兄长,能结识付兄这样一位大哥,实在是三生有幸。”戚罪端起酒杯,微笑着道。
傅旭尧见此,高兴不已,虽然身上有伤,傅旭尧还是和戚罪一起饮酒畅谈起来。
戚罪的见识很广博,傅旭尧从未遇上过如此与他能够聊得来的人,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武功兵法,他说什么,戚罪都能接得上。
而且很多看法和观点,甚至令傅旭尧都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傅旭尧感叹自己今日遇上了知音,“戚弟若是从军,必然能立下一番功绩。我在军中也认识些人,如果戚弟有意,我可以替你引荐。”
他欣赏戚罪的才华,想要将他收入帐下。
戚罪笑着婉拒了,“我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又不会半点武功,论起行军打仗,可比不得你们的那位傅将军。”
傅旭尧想起自己的处境,心中酸涩,“他有什么厉害的?前不久刚输了一次。”
乌童在旁边替自家将军鸣不平,“都是那个月影国三皇子,不好好在皇城待着,也不知道跑来边关干什么!”
戚罪拿着酒杯,瞧着傅旭尧,“一次胜败而已,算不得什么,傅将军大概不会放在心上,说不定已有了什么新的克敌之策。”
傅旭尧苦笑一声,“有克敌之策又有什么用?为国立功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