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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倒也正和了颜礼的心意:“陛下昨夜睡的不好,现下还未起身。柳大人不妨晚些时候再来。”
说罢,颜礼略微颔首,随即就转身准备离开。
“有些话不该我说,但我的确不明白,你既选择假死,又何必还要再回来?”
闻言颜礼一愣,脚下也随之一停。
柳昭旻步步紧逼,站在他身后复又开口:“你分明知晓陛下多么在意你,偏偏你还要一次次令他悲痛欲绝。”
颜礼不禁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尽可能的平静下来。
而柳昭旻紧握双拳,越发气愤,整个人都有些轻微的颤抖,声音也不自觉拔高:“别人视若珍宝,你却朝三暮四弃之敝屣。”
颜礼回身的一瞬间,柳昭旻也正好挥拳朝他打来。
他分明看到柳昭旻的动作,余光瞥过却没有躲开,硬生生的挨了柳昭旻愤怒又狠戾的一拳。
颜礼抹了抹唇角的血迹,望着沾染在自己手上的猩红却不怒反笑:“柳大人还真是文武双全,不仅仅只是一届文弱书生啊。”
话说间,柳昭旻再次挥拳对他打来,这一次颜礼依旧没有闪避分毫,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柳昭旻的手腕。
“这是我与陛下之间的私事,轮不到你来插手指摘,你更应该管好自己的嘴,不要评头论足。”
颜礼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愿意承受柳昭旻心中的怒火咽下这么一拳,但并不代表他和淮宁之间的关系会因为柳昭旻的几句话而发生变化。
他的苦衷和身不由己也没必要对柳昭旻吐露分毫,这些事,他本也就打算默默隐忍在心,绝不让任何人知晓。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淮宁。
就在颜礼推开门要踏出去时,身后柳昭旻的声音再次响起:“治下官员请示陛下,已过初春,是否应当开始准备南巡事宜。”
他声音隐有失落,颜礼并未回头,却开口回应:“我会禀报陛下。”
淮宁昨夜累极,醒时起身已是正午。
和安将淮宁推到桌前,上头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琳琅满目的菜式。
淮宁刚刚坐定,前段时间他一直病的厉害,近来虽有好转却依旧食不知味,胃口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差,早就已经吩咐了底下人不必准备那么多膳食,只需要备些简单清淡的菜就是。
正觉奇怪之时,颜礼大步流星跨过门槛走了进来,望见淮宁时两眼放光,笑着走到淮宁身边单膝跪在地上。
他轻轻拉起淮宁的手,又指了指满桌摆满了的菜肴:“澈安,今日我特地命人备了些平日里你还能多用几口的菜,我这会儿还有些事着急处理,你先用些,一会儿我就回来陪你用膳。”
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颜礼复又开口:“方才柳大人来过,问南巡之事是否可以开始着手准备。”
闻言淮宁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淡淡凝他一眼,这一瞬间他当真想要任性妄为一些,想要要求颜礼坐下陪他一同用膳。
可脑子一热很快就变得冷静,淮宁一边轻轻点头一边从颜礼手中把自己的手给抽了出来算了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