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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二人同去。”
初醒时淮宁带着些许鼻音,在颜礼听来却像是带着几分对自己撒娇的意味。
颜礼笑着点头,还以为淮宁这是要自己回绝了他们的意思,却不想淮宁复又开口:“朕想和你单独前往。”
“好。”颜礼俯身下来吻了吻淮宁的额头:“都依你。”
今日午后的炎夏酷暑似乎消退了几分,空气中吹拂的微风也终于有了丝丝凉爽的韵味,不再像前些日子那般风过留痕,黏腻的仿佛能够把人的皮肤给粘连在一处。
行宫外不出十里就有一整片延绵不绝望不到头的莲花湖,现下正是莲花莲蓬盛开之际,远远望去只觉令人心旷神怡。
荷塘广阔,品种繁多。所见之处皆是琳瑯满目颜色不一的莲花。
淮宁只想要他二人独自前往,颜礼就一如从前他二人出宫那般。他扶着淮宁安坐在船篷内,没带任何侍从随行,自己在外头顶着不算太炎热的烈阳把船划到了湖心处。
行宫此处的莲塘里盛开的莲花当真是长得婀娜多姿,娉娉婷婷。远远看过去莲叶似珠圆玉润的盘子。被塞着鼓鼓囊囊的莲子给压弯的莲蓬十分饱满,重得垂下脑袋来。
颜礼停下手中划桨的动作,略微前倾身体拉过一盏莲蓬给摘了下来。
这莲蓬长得极好,刚采下就极易剥开来。任由小船泛舟湖面,手中这鲜嫩的莲子看上去就十分水灵,想来入口吃着清甜,别有一番滋味。
拨好几颗莲子喂入淮宁口中,他进了船篷和淮宁并肩坐在一起,笑着拿过一旁备着的丝绸扇子给淮宁扇风解热。
淮宁慢慢把脑袋靠在颜礼肩头,眼下这不可多得的惬意,是他从前根本不敢奢望和憧憬的美好。
淮宁的思绪渐渐慢了下来,他望着船篷外头似曾相识的场景,忽而就忆起了从前他与颜礼误入藕花深处的光景。
颜礼循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转而拉住了淮宁的手,柔声道:“在想什么?“
淮宁摇了摇头,与这莲花湖有关的记忆当然算不上美好。因为那日回去没过多久,他二人之间就爆发了异常激烈的争吵与矛盾。
淮宁也曾一度认为那个时候留下的痕迹对他们彼此而言再也无法修复,可时至今日他才意识到,在他的记忆里,颜礼仍然光鲜亮丽,不曾沾染半点尘埃。
他情窦初开时便动了心的人,一晃已经快过了四年。
淮宁倚靠在颜礼肩头,忽然轻笑出声,连带着身体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这下颜礼更加好奇,一定要从淮宁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才肯善罢甘休。
“到底想到了何事?这般开心?”
淮宁有些害羞的垂某,半晌方才开口:“只是记起从前朕对情爱之时一窍不通,在你这里尝了甜头,竟荒谬到让和安替朕去寻了些禁书以满足难以控制的好奇心。”
这事儿颜礼知道。
但他一开始确实是并不知晓的。
淮宁半夜偷偷摸摸躲在被中,被他掀开被子发现时连手都是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