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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礼快速回了淮宁,转而视线就移到了淮宁的腰身:“是不是腰又疼了?”
“还好。”淮宁笑的温柔,可显然是在强颜欢笑。
“是方才坐的太久了。”话说间颜礼就抬手贴着淮宁的腰身:“僵硬的厉害,我去取些热水来为你热敷一会儿,应是能缓解许多。”
“不要,何须这么麻烦。”淮宁拉住颜礼的衣袖就不放手,甚至还下意识的就加大了手上的力。
“怎么了?”颜礼重新坐回去。
“…你别走。”
淮宁面上泛出绯红,有些手忙脚乱的想要掩饰些什么:“川儿他…川儿不生气了?”
“嗯。小家伙很懂事,只说让准备他想吃的吃食就好。”颜礼搂过淮宁将他抱在怀中:“你放心,并未告诉他你病了,免得定然是哭闹着要来看你。”
“现下夜已深了,川儿在外头这几日自然是累坏了,可别再让他担心了,好好休息便是。”
“澈安。”
颜礼把手探进淮宁的腰间,一边为他按揉松缓疼痛,一边柔声开口:“我应当言谢,谢你给我一个这般乖巧可人的孩子。”
淮宁闻言轻笑出声:“你父子二人平日里互不对付,可川儿若是知道你背后这么夸赞他,心中定然欢喜的很。”
“没有你,何来这些呢?”
淮宁略微侧身,望着颜礼忍俊不禁道:“没有你,朕自己也生不下来这孩子。”
话音刚落,颜礼就翻身上榻紧紧抱住淮宁:“万千言语都太过苍白无力,但求这一生过得慢些,再慢些,让你我相守陪伴的时光——再多一些。”
淮宁抬手轻轻捧起颜礼的脸颊:“在你身边,不惧岁月,也不惧分离。不管轮回转世几度更迭,朕都一定会再次爱上你。”
他笑中带泪,却是无比坚定:“永永远远,爱你如初。”
若是没有颜礼,他的命运会全然不同。
哪怕他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撑起摇摇欲坠的家国天下,或是最好的打算便是能够将盘根错节的世家势力连根拔起,但暗箭难防,他的余生也会终结在三十岁的而立之年。
除了颜礼,没人能够为他破解此毒。
倘若妥协于兰狄尉连,他也不过是为了身上不得不背负的责任而违背初衷的茍延残喘。若不委身于他,自己和大淮江山黎民百姓都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那时候颜礼身死的消息传来之际,他从不敢置信到潜意识里不得不去接受现实。
那时淮骁是他唯一的后路,所以距离他身死之际也不过七年。
所思所想,是如何在这仅剩的时间里能让淮骁逐渐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
而后,他就能够任性一次,为自己而活一回。
一心想要殉情随他而去,这样的想法无人能够动摇。
颜礼是他的救赎,从始至终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