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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骗你的,你娘的内丹,一直以来都在我这儿。”
“您怎么不早说?”
“她担心你学了她,随随便便将内丹交付出去,不让我说。”谢父又喝了口茶,“是前两日小漾同我说起此事,我才知你早把内丹给了他,才计划着把这事告诉你。”
“内丹还在……”谢山逢张了张口,“娘的内丹还在。”
见他如受了伤的小兽簌簌掉泪,谢父一时不知所措,“诶你哭什么,怪我,怪我早该告诉你的,哎这,这也不能怪我,是你娘哎……”
谢山逢一个劲地哭,以前哭得可大声,生怕别人不知他受了委屈般,可如今见惯了许漾默默掉泪,无声无息哭泣的模样,便也学了去,只委屈地瞪着谢父。
谢父一个老父亲的心都要碎了,“你……你是不是想你娘了?”
刚要说想她二人便去归梦山上看看,可想想,那里不过是个衣冠冢,坟里埋的只有衣服饰品,没有思念之人。
谢父眼圈泛红,仰头看天,泪珠在眼睛里打转。
一小厮拿着帖子匆匆从外头进来,“老爷,知州大人遣人送来请柬,说后天晚上给谈公子办生辰宴,请您和少爷务必一同出席。”
说完才发觉二人之间气氛的诡异,又见着了少爷在哭,老爷转头抹掉泪水,忙低下头去,一时间不知该装作看不见还是要安慰两句。
谢父擦干眼角的泪,坐正身子,吩咐:“放桌上,下去罢。”
小厮如释重负,将请柬放下后溜得飞快。
堂屋中,只剩两个父子静坐不言。
过了半晌,谢父见自家儿子不哭了,凑过去问:“你娘的内丹是她唯一留给我的活物,爹可不能给你,你若想你娘了,拿去看两眼再还回来便是。”
谢山逢撇开头,“我不要。”
“行行,那就别哭了,回抚风院陪小漾去罢,我待会儿还有事要处理。”
“至于这生辰宴,”谢父拿了桌上的请柬翻看了眼,看罢丢到一旁去,“你找个理由不去也罢,去了还不晓得席间要受怎样的编排,我自己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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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要我说多少遍?”
薛坤怒瞪眼前再三纠缠的人,指向门口,“我不会同你们走的,什么皇子根本就不是我,你们找错人了,请你们离开。”
“不会找错的。”叶间云吊儿郎当地行了个礼,“还请十皇子即刻同臣等回京复命。”
薛坤被气狠了,胸膛起伏不定,瘦削的身子站在风中不堪一击,用了所有的力把人丢出了小院,“嘭”一声砸上门。
一转头,岑寡妇靠着门板站在西屋门口,目光如如淬了毒般盯着他。
嘴里骂了句“小畜生”,便入屋关上了门。
见他娘这个反应,薛坤就猜到了,这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