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昨晚宴会时雄虫落在他眉心的亲吻和他压在他耳边低声轻诉的话语。
会吃醋是好事,他得到了奖励。
被判定为雌虫大罪的嫉妒在雄虫的口中变成了奖励。
感受到莱茵沉默中的挣扎,陆泽穿上了外套,望着镜子中的雌虫冰冷镜片后的眼眸中闪过些许情绪,似笑非笑地继续道:“怎么不说话了?想说什么就说,没谁会吃了你。”
陆泽的话低沉轻柔,仿佛绵绵细语,带着一丝极其浅淡的、难以觉察的鼓励。
莱茵抿紧的唇畔终于张开,带着难以言说的希翼,小心翼翼地试探地伸出了触角:“我能问您什么时候回来吗?”
闻言,陆泽嘴角若有若无的弧度加深,宛若有几分出自真心,他轻轻撩起莱茵的长发低头嗅了嗅:“还有什么想说的?”
像是被陆泽纵容般的姿态鼓舞,莱茵再度出声:“您能告诉我您要去哪里吗?”
要去哪里?要见谁?一直等着谁的消息?
陆泽无声地笑了,他很满意现在莱茵脸上的表情,那是他亲手在这名名为莱茵的雌虫身上落下的烙印,冷冰冰的精致木偶渐渐生出了血肉,开始知道说话了。
陆泽缓缓摸过莱茵的长发,仿佛带着魔力的手指划过莱茵的脸颊落在他的脖颈上,纤细的弧度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指尖下的血管跳动分明。
“莱茵,你应该再大胆些。”
“什么?”
莱茵不解,他顺着陆泽的动作扬起头颅,微垂的眼睫像是粘着蛛丝网的羽睫,抖动着,脖颈间的大掌微扣,此刻的他在陆泽的眼中完全是被掌控的姿态。
陆泽将莱茵的迷惑和顺从都收入眼底,他微微一笑:“首先,不是我要出去,而是我们。”
眉眼低垂的雌虫骤然抬起了眼睫:“您要带我出去?”
陆泽挑了挑眉:“不是怕我被别的雌虫抢走吗,难道昨晚说的不是真心话?”
“怎么会!”
莱茵矢口否认,似乎是觉得语言太过浅薄,下意识加上了肢体动作,头摇得像是拨浪鼓,好似要把自己那颗漂亮的头颅从他纤细的脖颈上甩下来。
陆泽揉过莱茵眼尾的小痣:“你待在我身边,那么谁都知道我是有雌君的,并不是他们随意勾搭的主。怎么,难道你不愿意?”
“当然不是,我只是太过惊讶,我没想到您……”莱茵捂住自己因为一时间太过丰沛的情感而有些胡言乱语的嘴巴,唇边的笑容一只手都遮不住:“我怎么会不愿意呢?!我非常愿意和您一起出去!”
待在雄虫身边,让所有虫都知道他是有雌君的,让他们都知道这位优秀的雄虫并非单身贵族,这是一件莱茵做梦都不敢想的一件事,从他不耻的出身开始,他似乎就应该成为一个透明的隐形虫,而现在有虫让他站在他身边,这就仿佛,仿佛一种宣告。
这种从未有过的想法,仿佛在他身体中灌入了一股极其狂放热烈的气息,在他身体内横冲直撞,他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但是他的大脑却无比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