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让鬼老七激动得不行,立刻就给姜沁渝还有医药团队的核心成员打电话,这些人也都对试药的事情格外上心,已接到电话都顾不上陪家里人过年了,马不停蹄地就来到了医院。
等到确认清楚这个病患的具体情况后,团队众人都克制不住地抱成了一团,一个个都不由得眼眶通红。
这位病患的苏醒,意味着他们这次试药全员通过,这个结果就是对他们这连续几个月不眠不休的加班加点工作最好的回报,哪怕不能在大年三十的晚上陪在家人身边吃团圆饭,他们在这一刻再也没有了怨言,只觉得格外充实和满足。
那家医院还想要打探更多关于ptx抑制剂的消息,但这属于实验室的研究项目,在没有投入生产之前,暂时是不能够公开的,所以任凭医院方怎么询问,姜沁渝的团队这边都没透露出半个字。
那位患者的家属本来以为患者这一次肯定难逃一死,都已经预备好后事,并且打算答应姜鬼制药这边的医疗事故赔偿了,结果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峰回路转。
当然,对于这些家属来说,人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而且当初在试药的时候,他们就签了试药合同的,人没事儿,他们就算闹事也肯定拿不到钱,所以家属自然都把心思给收了回去。
病人已经苏醒了,不但没恶化,反而因为药物的持续反应,使得他的病情出现了好转。
这也让家属们看到了新的转机,他们不再惦记赔偿的事儿,反而开始将希望落在了姜鬼制药公司上,只盼着这个药能尽快量产上市,然后让他家亲人能及时用上这个药,把病给治好。
试药本来应该是短期的一个疗理阶段,在试药结束后,志愿者和医药公司的合同就算是终止了,医药公司也就没有义务再负责病人的后续病理治疗。
但这一次,姜沁渝也感觉到那些癌症志愿者们苛求药物的热切目光,人都是有求生欲的,现在有了救命药,却因为还未通过国家药物审批而不能直接拿来进行治疗,这让这些患者也一个个十分焦急和绝望,就怕在他们病情恶化之前都用不到这个药。
所以为了安抚这些患者,姜沁渝这一次在没有和公司团队进行协商的情况下,直接拍板做主,要求实验室这边继续和患者签后续治疗合同,只要是愿意参与“二次临床试药”协议的患者,实验室会以试药人的名义,为这些患者继续提供ptx抑制剂,在药物上市之前,都将为他们免费治疗。
这个决定,让实验室团队的众人都愣住了。
姜沁渝笑道:
“我记得制药公司是有这个权限对也产品进行二次临床试药的,这个操作应该符合国家规定,另外,给这些患者治疗的费用直接从我的私人钱包里面扣,不用走公司账务。”
鬼老七一听姜沁渝这话,倒是脸色一板,不乐意了:
“掏什么私人腰包,既然要做,那就走公账,以姜鬼制药公司的名义,咱们一块儿做!”
“二次临床就二次临床,也不用终止到什么药品上市了,直接签协议,咱们药厂负责为这些患者提供免费药物,这个二次试药,一直可以持续到他们的病情彻底康复为止,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实验室会持续对他们的身体进行监察。”
其他医药团队的核心成员也都跟着点头,对鬼老七的这个决定表示附议。
姜沁渝本来是担心自己擅自做主会让这些成员感到不满,所以才表示要走自己这边的账务,但既然大伙儿都没有意见,都表示要参与,那姜沁渝当然求之不得了。
“走公账就走公账吧,尽快安排人把这个消息传达下去,在今晚上把这个好消息告知到每一个患者,让他们也跟着过一个好年吧。”姜沁渝笑道。
很快,不止是医院的这名晚期患者,其他那些参与试药的患者们也都接收到了实验室发布的消息,得知还有二次临床试药,而且参与者可以终生免费得到药物治疗,这些患者还有患者家属们顿时如同看到了曙光和希望,一个个抓着手机都哭得不能自已。
从试药的99通过率变成了100,谢德明在除夕夜接近12点的时候接到这个消息,举着电话望着窗外腾升而起的烟花,他一时间心情复杂,望着那五颜六色的焰火久久不能言语。
他一直觉得姜沁渝一个外行来搞医药,其实是非常天真和冒失的,甚至都已经做好了他这一次要遭遇滑铁卢的准备,因为这个计划看起来实在是太荒唐了。
但他万万不会想到,这个计划会进展得如此顺利,顺利到让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弄虚作假,是不是所有的结果都是不真实的。
可事实就是,他前前后后都派了不少人去暗访调查,自己也曾经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去姜沁渝的那个实验室还有试药酒店查看过,所有这场争分夺秒一般的ptx研制实验战究竟是不是真实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远远地低估了那个乡下姑娘的本事,手里掌握着核心专利技术,这一场战役,她就是稳坐钓鱼台的那个,怕是那姑娘从头到尾就根本没想过她会失败。
谢德明这会儿也不知道自己是该佩服还是该庆幸,但不管怎么样,他这一次的这步棋,是真的走对了。
这可是领先世界的医药技术,一旦顺利进入市场,绝对会掀起全国甚至全世界的医学风暴,带来的经济效益还有连锁效应,都是空前巨大的。
谢德明已经可以预感到,马上到来的新年,整个东川县政府将会面临多大的压力和挑战,但他相信,有这样强悍的科研项目冲锋在前,东川县政府在后面白捡经验政绩,这帮人哪怕当后勤也甘之如饴,谁敢冒头使绊子,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乱棍打死都不足以泄愤。
谢德明一时间想到了很多,各种方案在脑子里打转,睡是肯定睡不着了,他立刻就钻进书房里,把那些或成熟或零碎的想法都一一地记录下来,这个跨年,他就是在书房里面度过的。
姜沁渝倒是没那么多纠结,慰问完那位病人家属,回到家里的时候刚刚好差不多十二点,急匆匆地扒了几口饭,她就开始跟家里人一块儿在院子里放烟花。
傅小煦这段时间精神了很多,自从上次这小子喝过酒之后,也不知道是解开了心结还是怎么回事,这小子说话就越来越利索,而且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话也越来越多,有时候没事儿自己在角落里玩拼图都能自言自语好几个小时,碰上姜爸姜妈更是话多。
一开始的时候姜爸姜妈还对此喜闻乐见,只要听到傅小煦叫他们就乐颠颠地跑过来问乖孙怎么了,然后成为了傅小煦的陪聊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