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口味。你们年轻人呀,就是只想图省劲,不愿意动手费力气。”
见叶眉低头不语,大嫂笑了:“眉眉这手又白又嫩,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手,这样的手是专门用来拿笔杆子的。”
饺子终于包完了,叶眉又跟着大嫂去煮水饺,大嫂说:“眉眉,你别等在这儿了,我一个人下就成了。”
叶眉就来到餐桌旁坐下,婆婆说:“你大嫂这人就是勤快,每次吃饺子,她都吃到最后。”
叶眉听着这话像是在批评自己不勤快,可是她觉得自己即使呆在厨房也帮不上忙,于是就没有再回去。叶眉自从跟着董建飞来到中海,吃饭的口味、做事的方式、很多的习惯都和婆家人不一样,所以婆婆似乎一直不喜欢她,可是她也不想刻意去博得婆婆的欢心,每次来了只是礼节性的呆一阵子,盼望时间快快过去,自己早点离开。
吃饭的时候,大嫂忽然觉得有些恶心,建飞妈关心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她这几天老是这样,一到吃饭的时候就犯恶心。”董建飞的大哥董建平说。
“是吗,有没有去查查?吃坏东西了还是怎么着?”建飞妈又问。
“我觉得,和怀盈盈的时候一样的滋味。”大嫂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是吗?”建飞妈马上面露喜色,“你是不是又怀孕了?”
在座的人都停了筷子,叶眉说:“大哥大嫂已经有盈盈了,再要孩子不合规定吧?”
“怎么不合规定,你嫂子是农村户口,可以要二胎。”建飞妈此时已经喜形于色,对大儿子说,“建平,你下午赶紧去和盈盈妈查查,这要是真怀了孕,可得小心身子。”
叶眉说:“现在养个孩子可是个巨大的负担,一般的家庭养一个孩子就不堪重负了。”她心想:大哥大嫂抚养一个盈盈就吃力得很,怎么还想要第二个孩子呢?
建飞妈说:“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现在农村好多家庭都要两个孩子,那人家的日子就不过了?紧紧手,吃点苦,大家再帮衬帮衬,就过来了。”
叶眉还要说什么,董建飞在桌子下面踢踢她的脚,她只得住了嘴。
52 不知道应该去哪儿
52 不知道应该去哪儿
回到家里,叶眉问董建飞:“你干吗拦着我不让我说话?”
“要不要孩子是大哥大嫂的事情,你跟着瞎掺和什么呀?饭桌上的话就不够你一个人说的。”董建飞觉得叶眉太多嘴了,她好像觉得大哥大嫂没资格要孩子似的,一个劲的在那儿泼冷水。
“我觉得他们简直是愚昧,现在要个孩子要花多少钱呀?他们养一个盈盈都困难,还要你爸妈帮着出钱,现在还想要二胎,太欠考虑了吧?是,如果他们有了孩子,或许是能养得活,可是活和活能一样吗?生活质量能一样吗?”叶眉想,她和董建飞都迫于经济压力不敢要孩子,大哥大嫂都有一个盈盈了,还想生孩子,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说谁愚昧呢?眉眉,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刻薄?”董建飞觉得叶眉说他没关系,可是不能够对他的家人评头论足。
“谁愚昧?你说谁愚昧?你爸、你妈、你哥你嫂子!”叶眉也不知从哪儿来得那么大的火气,声音一下子变得很尖利。
“你简直就是泼妇!”董建飞也急了,声音提高了八度。
“你说谁泼妇?你再说一遍。”叶眉的声音愈加尖利起来。
“我说你。叶眉,我要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女人,我……”董建飞听到叶眉这么说自己的家人,被气急了,一时口不择言起来。
“你怎么样?你就不费心从遥远的南方把我骗到中海来了是吧?董建飞,我再说一句,我嫁给你,就是瞎了眼。”叶眉气得浑身哆嗦,眼泪也出来了。
“你不要动不动就拿这个说事,你跟我来中海你后悔了是不是?你嫁了我你觉得不值了是不是?可当时谁强迫你了,是我用绳子绑你来的吗?”董建飞也脸红脖子粗起来。
“董建飞,你不是人!”叶眉含着眼泪大吼。
“我不是人?那你是什么?”董建飞这次毫不示弱。
叶眉气急了,“哐”地打开门,跑了出去。
来到大街上,叶眉才发现自己出来得太急,忘了穿外套。冬天的风像凛冽的刀子,吹得叶眉浑身发麻,她觉得自己的心也在哆嗦。几年前,她满怀着幸福的幻想,毅然跟着董建飞来到中海,那时候的她,又傻又冲动,觉得再苦再累她都愿意承受,只要能跟董建飞在一起,她就会幸福的。她相信,凭借董建飞的聪明和激情,凭借他们的同甘共苦、不懈努力,一定能够创造更大的幸福。可是如今,生活上一直很窘迫,似乎看不到前路的希望,而她和董建飞的感情,在那些家长里短、吵吵闹闹中也似乎快消磨殆尽了。现在,董建飞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她无限温柔、倍加体贴,动辄就对她大吼大叫,那些诺言保证全都形同虚设,董建飞现在连“泼妇”这样的话都能骂出口,脸上毫不遮掩对她的厌烦。这日子,过着真的没有了温情,真的看不到幸福在哪儿了。
叶眉想打车去姨妈家,可是掏掏衣兜,一分钱也没带,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此时的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够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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