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家睡觉好不好?”
“要野战。”
“……宝宝想睡家里。”
季冰看她一眼,微勾嘴角,皮笑肉不笑。
“宝宝想有什么用?大半夜的,他妈妈可精神了。”
“那,那是因为你突然不在,我惊醒了。”
“怪我。”季冰抿紧嘴,阴着脸。
“我不是这个意思……”
再无话。直到车子开进清江别墅,林思思松下口气。还好只是气话。
把车子停到车库,季冰抱她上到二楼卧房,沉默不语。
帮她换好长袖家居服,他坐到床边说:“再如此,你便哪也去不了。”
“今晚是因为我收到消息说夏姐——”
“一条消息可以骗你出去,我的话为什么不能让你安心待家?”
“……你不也什么也不说,跑去和别的女人幽会吗?”
“所以,你去捉奸?”
“季院长的奸,我有什么资格捉?”
“你有。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妈妈。”
像是结婚誓言般的肯定,击碎心间筑起的道道防御墙。
林思思侧过身背对季冰,不让他擅观人情绪的眼睛发现她在心动。
他总是可以轻易抓住她的心。可也从不说清。
说她有资格,却不在乎她会不会误会。说她可以随时回来,却不挽留。
“如果没有宝宝,你还会和我结婚吗?”她轻声说,像自言自语。
“没有如果。”他摸摸她头,“只有注定。”
“如果没有宝宝,我不会和你结婚。”
“我知道。”他收回手,“我从来不是你停步的终点。但只要我还活着,你哪儿也别想去。”说着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不停歇,心口的抽痛一阵阵。
他什么也没说,却像说了千言万语。
她恶语相向,却都像对自己说。
林思思握紧左手。花丝金戒硌手,才有她和季冰已经结婚的真实。
她轻抚肚子。这个孩子,会成为他们之间的唯一牵绊吗?
即便孩子刚出生能获得司法怜悯,但季冰富足的经济地位,打起争夺抚养权的官司,她仍毫无胜算,除非悄悄离去。
可是,结婚当天那长长的接亲队伍里,每一辆车上都至少有一名保镖。
恐怕插翅难飞。
水流声停了。她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