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操心这件事,林义会救吴雨夏。”季冰捏了捏她手,“等我。”
他俯身亲亲她额头,转身离去。赵森紧跟其后。
房门关上,她拿起勺子,喝掉已经不烫嘴的白粥。
再吃掉一个白煮蛋两个肉包,她戳了戳软掉的油条,撕下一小块,放进嘴里。
让他来不及跟她好好道别的事,怎么可能是医院的事?
在他心里,家人永远高于事业。
刚出锅的油条,酥脆好吃,但上火。
待冷却,消了火气,却绵软不好嚼。
她和他之间,能在凶手的连番攻击下,一直保持初见的澎湃激情吗?
直升机的螺旋桨,震动着花瓣竹叶跳动。
她站在凉亭外,仰望飞越头顶的机舱。
她就在他脚下,但他却不能开窗与她挥手道别。
她想给他发一条一路平安的消息,但手机在凌兴市的休息室里。
凶手善电脑,能和外界取得联系的东西,她都不能拥有。
她犹如笼中困兽,眼睁睁看着暗处的利箭,偏过靶心的轨迹,正中笼外不惧生死的守卫。
“思思?”赵森不知何时到了身旁,“季冰走了。”
“嗯,我看见了。”直升机穿过松林上空,逐渐成了一只飞鸟,不见踪影。
“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赵森摇摇头,收拾餐盘。
“你知道,不是吗?”
他顿住手,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微笑。“应该是医院纠纷。季冰有经验,不会有问题的。”
“病患家属又来闹事了吗?”
“嗯,总有人视医生为仇人。”
“闹到爸爸那去了吗?”
“叔刚好去医院看你,撞见了。”
“还发现我们都不在,大发雷霆了吗?”
赵森点点头,嘴角绷直。
“是罗琳出什么事了吗?”她轻声问。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想哭。”
因为季鸿是季冰的爸爸,亦是教他如何做好院长的师傅。如果仅仅是医院的事,季鸿完全能处理好。
赵森捂住发红的眼睛,哽咽道:“她割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