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悠悠转醒,纳兰镜闻听到他的声音,立即起身过去。
“怎么样?哪里难受?成禾去帮你煎药了,很快便来了。”
容衡玉轻轻摇头,苍白脆弱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抬起手想要牵住她的手。
纳兰镜闻主动拉住他的手,渡了丝玄力进去。
容衡玉随意扫了眼地上的清徊和红云,又将视线落到站在桌旁有些无措的裴云彻身上,眼底悄然划过一抹暗色,再一次看向纳兰镜闻。
“臣侍无事,王爷别担心。”
“清徊说你整日操劳,不仅要忙府中的事,还要忙本王的事,以后本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又成禾就行,府中也不是没有厨子,做饭的事情让厨子做就好,你好好休息。”
容衡玉苍白的唇角微微勾起,笑意却不达眼底。
“是清徊说的吗?”
他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清徊,地上的人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身体微微发颤。
“臣侍无事,王爷的事本就是臣侍的份内之事,臣侍不累。”
“有成禾就行,你不必如此操劳。”
裴云彻走了过来,站在纳兰镜闻身边道:“是吧,你都这样了,好好休息吧。”
容衡玉这才将视线转到他身上。
“听说裴公子之前也感染了风寒,令姐来府上大闹了好一场,想让王爷去看您,不知裴公子可知此事?”
裴云彻一愣,下意识觉得难堪,他主动跟纳兰镜闻说是一回事,别人提起又是一回事,这就好像,明明纳兰镜闻不喜欢他,他姐姐还非逼着纳兰镜闻娶他一样,若是传出去,难免有许多人说三道四。
纳兰镜闻听出了他话中的讽刺之意,捏了捏他的手。
容衡玉突然咳嗽两声,咳得眼泪都出来了,眼尾殷红,虚弱极了,他睁着湿润的眸子看着纳兰镜闻。
“王爷陪陪臣侍可好?”
纳兰镜闻见状,便转身对裴云彻道:“你先回去吧,本王让镜池送你。”
裴云彻看了看床上泪眼朦胧的男子,嘴唇微张,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耷拉着脑袋。
“好。”
尽管他不想走,可如今他没有身份留在这,他还不是她的夫,没有任何话语权和留下的理由。
在刚要跨出门槛之际,身后传来纳兰镜闻的声音。
“若是有空,可以来找本王。”
这句话无异于给了他特权,王府大门可以随意进出。
裴云彻原本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眼睛都亮了起来,激动道:“好!”
他说着,飞快跑过来抱住纳兰镜闻,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又很快松开跑出了门。
“那本少爷明日再来找你!”
纳兰镜闻看着他欢快的背影,无奈轻笑一声,到底还是被宠着长大的,仅仅只是因为一句话,便如此开心。
感觉到掌心被人捏了捏,她转过头看向容衡玉,便见他淡笑着看着自己。
吩咐屋内的人出去,门关上后屋内安静下来,她才道:“说吧,为什么阻拦本王主持祭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