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本王当真要你陪床,你是不是也不会拒绝?”
在最开始她不知晓是何情况时,镜池一直想爬上她的床,去验证心中所想,哪怕自己会爆体而亡,而后来被她发现,他才说会爆体而亡的是她。
可若她当真是只顾自己风流,不顾性命之人呢?
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倘若她就是如此这般呢?
那么镜池是不是也会由着她?任她随意妄为?
“说话!”
镜池嘴唇微张,那双无比纯澈的眼睛望着她,像是无云的碧空,干净到让人生不出半点旖旎的心思,太纯净了,令人无法直视。
“是。”
“王爷之令,属下不敢不从。”
到底是不敢不从,还是压根不打算违抗命令?
“哪怕代价是自己的性命?”
“哪怕代价是属下的性命。”
他甚至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眼神坚定。
纳兰镜闻的手微顿,随即松开他的下巴,重新恢复了慵懒的姿态。
“那如果,本王说,跟在本王身边,便永远不能回到你的族中呢?”
“换句话说,本王,和你要寻之人,你选谁?”
镜池瞳孔微缩,震惊地看着纳兰镜闻,脑中一片空白。
马车停了,外面传来成禾恭敬的声音,纳兰镜闻扫了他一眼,下了车。
“你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来找本王。”
镜池跟一座雕塑似的,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纳兰镜闻走到门口时,看到一道紫色的身影,冷风吹起他的衣摆,冻得他瑟缩了一下,眼神却一直看着外面,神情期冀,翘首以盼。
纳兰镜闻脚步微顿,随即加快步伐走到那人身边,取下披风,披在了他身上,摸了摸他冰冷苍白的脸,眉头微皱。
“怎么在这?”
宽大的披风将人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锦瑟仰着脸,朝着纳兰镜闻露出一个柔柔的笑容,双手环住她的腰,靠进她的怀中。
“想早点见到王爷。”
纳兰镜闻抿唇不语,将人搂紧了几分。
她去看了容衡玉,也看了柳凄山,唯独没有去看他,后来又被一旨召入宫去,看他的时间又被耽搁,不论如何,心中多少有点愧疚。
锦瑟很是乖巧,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且时刻牢记,以他的身份是不敢出现在容衡玉面前的,怕自己玷污了他们的眼,只能在自己的院子等着纳兰镜闻来,翘首以盼,知道那姜汤是纳兰镜闻派人送来的,没人知道他心中有多欢喜。
他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同他们去争些什么的,他一直都知道,所以他从不奢求能够分得纳兰镜闻多少的爱,他只求纳兰镜闻能偶尔想起他,来看看他,那便足够了。
他实在是太想她了,知道她入宫后,便到府门口等着,哪怕是冷风不住地往他领口吹,冷的瑟瑟发抖,只要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纳兰镜闻。
他便觉得高兴,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