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漓漓看见我回来居然没有半点兴奋开心的表情,她该不会担心我们两个旧情复燃吧?!”
端木和颐如梦初醒。
怪不得一整个晚上,漓漓脸上的笑容总是看起来很勉强,他居然大意得没有发现她的心情。
“喂,和颐,今天再见面,你对我还有没有一点心动的感觉呀?”云云见他脸色微变,倒存着几分逗弄之心。
端木和颐怔了一怔。再见到云云的感觉丝毫没有意乱情迷的激动,平静得就像见到多年不见的普通朋友,连他自己都觉得很意外。
“完全没有感觉是假的,不过却是温馨多过动情。”他坦承。
“你还是没变,说起话来还是那么教人舒服。”她轻轻笑起来。
“这么多年来,我心底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你在要求分手时,会对我说‘终于看清楚谁才是最爱你的人,而那个人不是我’?”困扰了他多年的疑惑,正好趁这个机会问清楚。
“你都已经决定跟人家交往了,居然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她掀动长睫,惊讶不已。
“你指的是漓漓?”他挑起眉,很疑惑。
“当然呀!”
云云抬起手臂,得意地扬了扬手中泛黄的纸张。“我这里有三篇证据,特地拿来给你看的。”
端木和颐微愕,接过那三张写满娟秀字迹的纸张。
“日记!”他讶然。“你怎么会有漓漓的日记?”
云云揉了揉秀气的鼻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有一次漓漓的书架不个心倒了下来,我在帮她整理书的时候,发现她六本日记中有一本压坏了,其中三页散落了出来,我很好奇她每天在日记里究竟都写些什么,所以偷偷把这三页藏了起来,看完这三篇日记以后大为震惊,事后又不敢还给漓漓,所以就留到现在,漓漓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你要保密哦,不然她一定会杀了我。”
端木和颐似有若无地一笑,目光开始捕捉那些跳动在他眼前的字句——
七月五日,午后下了一阵雷雨。
端木哥,酷热的暑假到了,其他学校的学生都放假去了,只有我们这所私立学校还规定每天要上半天课,真没人性。
今天听大姐说,你在大学里很受欢迎,毕业舞会有很多女同学想咸为你舞会中的女伴,不过大姐得意洋洋地说你是她专属的舞伴,谁都别想觊觎。
大姐真幸福,能在毕业舞会上与你共舞,如果你也能成为我毕业舞会的舞伴该有多好,不过我想我是不会有这种好运气的。
——只能作白日梦的漓漓
七月六日,云很浓,风很大。
端木哥,今天从一棵开满白色繁花的大树下经过,一阵强劲的风把树上开的小花纷纷吹落,那感觉就像下了一场飞雪,好美啊!
盛夏的飞雪你一定没见过吧,真希望当时是和你一起站在
树下。
今天朱光武说想道我去他外婆家玩,他说他外婆家在中横公路旁,那里有很漂亮的海芋田,我一定会喜欢。
我相信我会喜欢,可是我希望是跟你一起踩在海芋田里,而不是跟朱光武。
明天就是我十五岁的生日了,终于等到能和你见面、说话的机会,自从你和大姐上大学以后,就不再常常带我一起出去玩了,是因为我已经长大了吗?
我只能偷偷躲在窗帘后等你送大姐回家,短暂的惊鸿一瞥,你甚至都没有发现窗帘后有一双等待的眼睛。
明天你会来吧,端木哥?
——很想念你的漓漓
七月七日,天气晴朗无云,有点闷热。
端木哥,今天是我十五岁的生日,不过却只有我一个人独自度过,全家人像说好了似的,一起放我鸽子了。
前几天爸和妈咪吵得很厉害,听二姐偷偷告诉我,说爸和妈咪就快离婚了,我想大概是家里的气压太低,全家人心情都不好,躲的躲,逃的逃,所以才会没有人记得我的生日,听二姐说妈咪交了一个日本男朋友,也就是常在电视上听见的外遇,妈咪好像已经不爱爸爸了,所以很可能最近他们就会办离婚手续。